第47頁(第1/2 頁)
&ldo;哎,總不能指望我事事都牢記在心吧,&rdo;菲利普嘟囔著,&ldo;我當時在找帽子。有人把我的帽子藏了起來。至少我很清楚別人幹了什麼。&rdo;
索亞把煙掐滅。房間裡光線越來越微弱,暗影從寬敞的視窗拂過,不斷堆積的雲層預示著那場本該終結酷暑、卻日復一日延遲的暴風雨終於迫在眉睫。波拉德覺得自己聽見了隱隱一陣雷聲,震得公寓裡的玻璃器皿微微顫動。
&ldo;那麼我和你又有分歧了,&rdo;索亞溫和地說,&ldo;警方肯定已經詢問過你這個問題。比如,你並不能確定我的行動。你無法發誓說我沒偷那支槍,就像我無法發誓說你沒偷一樣。而且我們所有人都不敢發誓說槍不是被德溫特太太拿走的,真奇怪,她似乎被徹底忽視了,原因居然是九點半之後誰也沒見過她。&rdo;
&ldo;聽我說一句,先生,&rdo;馬斯特斯立即評論,&ldo;你真有兩下子。&rdo;
&ldo;再舉一例。基廷被謀殺的時候,我正巧沒有不在場證明。那是意外情況。我幾乎每天下午都在新邦德街十三號,但昨天我比平時走得早一點,四點就離開了。你知道,我正在搬家。督察,你好像對此十分驚訝,但人有時的確需要換個住處。我步行離開辦公室,沒人看見過。至於這意味著我有罪,抑或清白,就隨你怎麼解釋了。&rdo;
&ldo;索亞先生,&rdo;h突然問道,&ldo;你自己對此案有什麼看法?&rdo;
&ldo;讓我用另一個問題來作答吧,亨利爵士,你相信魔鬼的存在嗎?&rdo;
&ldo;不。&rdo;h說。
&ldo;啊,那可太糟了,&rdo;索亞皺起眉頭,彷彿h說的是與一本好書或一臺好戲錯身而過,&ldo;要是星期二晚上你在德溫特家裡該多好,也許你會改變觀念。當然,我可沒說一定能動搖你的看法。有的人篤信唯物主義,比如德溫特。&rdo;
&ldo;嗯哼。魔鬼出現了?&rdo;
&ldo;是的。我指的不是&l;分足先生&r;,也不是歌劇中身著紅色緊身衣的妖物,更不是傳說中樣樣精通的多面手,能夠從《聖經》中預言自己的歸宿,能夠為遊手好閒者提供工作,能夠自給自足獨善其身‐這些特點令你不禁揣想它也許站在工黨一方呢。不,我指的就是魔鬼。即便你沒發現區別所在,或許也能感受到了。
&ldo;督察,你似乎還在疑惑,我向德溫特太太詢問此事時為什麼沒有得到任何答案。&rdo;他舉起那塊閃閃發亮、波紋蕩漾的金絲絨布,&ldo;我來告訴你我向她提問的時間和方式。我們大家都在同一間屋子裡,我根本沒機會與她單獨交談。只有殺人遊戲過程中才是唯一的機會。
&ldo;聽我說。不到九點半時我們開始殺人遊戲,把燈熄滅了,在黑暗中四下徘徊。然後我察覺到有些遊離於我們計劃之外的東西蠢蠢欲動、蓄勢待發。在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屋頂下,六個聰明、機敏、深為犯罪所陶醉的人在遊蕩,魔鬼便藏身其中。那種印象很難付諸實證分析,但我就是知道。我在龐貝古城體驗過,在佛羅倫斯出產的酒杯上目睹過,而今又在一位都市家庭婦女的臉上與之邂逅。我試圖跟上德溫特太太,當晚月光皎潔,人影清晰可辨,但我把她跟丟了。
&ldo;我偶然來到德溫特的書房時,卻與她不期而遇。書房有兩扇窗戶,都用維多利亞式的蕾絲窗簾遮住,只透進一線月光,並不明朗。一扇窗戶旁的牆角有張擺著靠墊的維多利亞式沙發。我一眼望去,不由得脊背發涼。德溫特太太躺在沙發上,頭轉向窗戶一側,微微抬起,脖頸上纏著一條絞索,在耳後打了個結,大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