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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板的興趣還是在獅子上,忍不住又往獅子屁股撈去:“老虎屁股摸不得,摸摸獅子也好。呵呵。”
這時站在銀行玻璃門裡的保安走出來,遠遠地喊:“哎,哎,不要亂摸。”
魯板道:“我沒有亂摸。”
那保安一下沒反應過來,本來他的意思是不要摸,闆闆為人實誠,沒有亂摸,張老八一看情勢不對,拽起闆闆往前走,邊走邊回頭衝保安揮手行禮。
闆闆滿心不情願,好不容易可以摸摸獅子屁股,就被人趕跑了,城裡人的臭規矩真多,上茅坑要交錢,養草不餵牛,地裡淨整些沒用的花。要是都種上苞谷杆,一排排順溜溜的玉米棒子長鬚,一列列綠油油的棵子,跟國慶閱兵一樣,那才叫壯觀。看來城裡人比山裡人活得累,啥東西都用來看。
逛到吃晚飯前兩人趕回工地,一頓兩塊,二菜一湯,白菜炒洋芋,苞菜炒辣椒,粉絲湯上幾顆油點打著漂,闆闆看那盛湯的大盆,估計脫了褲子下去也撈不上什麼粉絲來。還好,有他喜歡的洋芋。
吃完飯,一個小時後,七點鐘開路燈,幾個工頭從辦公室裡抱個黑白電視出來,除錯半天才能看,只能收看中央一二套,其他的看不成,幾十上百個工友擠在一起看電視,闆闆挨著張老八,他可是蹲過幾天茶館的,知道哪兒的角度最好。
看到九點半,工頭收電視,把人趕回去睡覺,不到十分鐘,工棚裡就傳出此起彼伏的鼾聲,或長或短,或粗或細,有吹長號、短笛的,有奏風琴的。
闆闆被吵得睡不著,翻來覆去,半天不落覺,明天就要上工了,想到這裡,忍不住開始思念家鄉,大這會兒還在抽菸嗎?媽看完豬仔睡了吧?地裡的蒜苗有幾寸高了?
精神慢慢寧靜下來,還能聽到遠遠的江水拍岸,輕柔的嘩嘩聲就像小時候母親拍打的巴掌,幾盞船火映著水光漣漣閃動,寧靜的江夜,不知何時升起一輪銀亮的明月,魯板睡意漸濃,終於在鼻鼾交響樂中沉沉入睡。
第二天早上六點半,工頭尖銳的哨子吹響,挨著工棚吼:“起床了,起床吃早點,準備開工幹活。”
魯板從小到大不興刷牙,偏偏生了一口整齊整白的牙齒。闆闆翻身跳起床,蹬上解放鞋,把昨天買的毛巾搭在肩上,快步衝向工地的自來水管。看看周圍的工人,每人一個大瓷杯,“唰唰”的聲音就像老鼠啃苞谷,魯板盯著這些人刷牙,牙刷他見過,牙膏也見過,還嘗過,那東西香香甜甜的。
看著人家嘴裡被牙刷扯出的泡沫,闆闆覺得自己太落後,昨天老八讓他買,闆闆嫌貴,他想反正打小就沒興過,能省就省。可這會兒大夥就像看怪物一樣,眼神中明顯帶有鄙夷。魯板不好意思,抓抓頭皮,擰把溼毛巾胡亂抹抹臉,急忙回去準備吃早點。
早點每人一塊錢,兩個饅頭,一碗稀飯,闆闆稀里嘩啦不到一分鐘解決戰鬥。然後興沖沖地戴上安全帽,身體裡蘊藏著無窮的活力:“八哥,開工嘍!”
張老八慢吞吞地嚼著饅頭,他已經習慣用教訓的口吻跟闆闆說話了,這種優越感在闆闆前特別明顯:“急什麼?多幹少幹錢都是那麼點。呆會兒跟在我背後,我怎麼做你怎麼做,聽到沒有?”
闆闆點點頭,本來想反駁張老八的工作態度,當工人就要積極生產,努力幹活,要對國家無私奉獻!他想起老生產隊長講過的往事,只要國家管吃飽,上山下河,再苦再累,大家只要想到**,那熱情簡直就是火燒天!村裡有個八十多的老人,一直到去年還在問**呢。
可這是在城裡,闆闆什麼都不懂,反正老八說的不對,他心裡不認可就是。
一輪金燦燦的太陽跳過蛇山,閃爍著刺眼的光芒,迎著朝陽的工人排著長隊,闆闆輕輕推推安全帽沿,心裡充滿了自豪:從今後我再不是農民,而是一名偉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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