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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他們一前一後走在校外無人的馬路邊，是安嘉魚送他去車站。

食堂中，他們面對面，一個吃空了盤子，捧著一隻蘋果在等另一個。

教室裡，兩人並排坐在最後奮筆疾書，夕陽灑在少年們稚氣未脫的臉上。

‐‐既然當事人已經公開戀愛關係了，那些詆毀他們炒作的可以閉上嘴了。他不是安嘉魚僱來的演員。(當時只是覺得他們養眼，拍來自己收藏的，沒想到有一天會發出來。如果當事人不舒服我可以都刪掉。)

安嘉魚看到後用個人微博轉發調侃一句:

‐‐能不能發給我一份高畫質，謝謝。

沒過半天，他的工作郵箱居然真的收到了照片原圖，發件人的郵箱地址裡包含她的真名，是很久不見的蕭桐，如今在德國做室內樂團。

託這組照片的福，輿論忽然轉向，支援與袒護他們的佔了多數，很多素昧謀面的人跟著粉絲指路跑去安嘉魚的微博下留言祝福，留下了一句一句&ldo;我又相信愛情了&rdo;。

在這之後，他們代表學校在跨年晚會演奏的德九第二樂章，在學校迎新日演奏的天鵝湖選段的舊影片又紛紛浮出水面，安嘉魚很顯眼，喬鬱綿被紅色箭頭和圈圈標註出來。

‐‐愛情長跑啊!校園戀愛啊!姐妹們我可以了!我真的可以了!

安嘉魚抱著手機刷了一整天微博，大呼滿足：&ldo;她們也太有才華了吧，一張截圖都能寫出幾千字的小，寫得我都信了!還有人說我們已經在美國結婚了!&rdo;

喬鬱綿抽掉他的手機扣到一邊：&ldo;該遛狗了。&rdo;

吃完飯，安嘉魚躺進單人沙發上，腦袋枕著扶手，看上下顛倒的花園。

明天就進入三月，又是一個春天。

&ldo;對了，生日禮物。&rdo;安嘉魚忽然坐起身，&ldo;還放在我爸媽那兒，差點忘了!&rdo;

&ldo;什麼?&rdo;

&ldo;你不是總覺得床頭燈太亮了嗎，給你新買了一盞檯燈，超美。&rdo;

限量款檯燈原價4999，是傢俱品牌和年輕藝術家合作的聯名款，一隻飄逸靈動的水母。

安嘉魚在別人的照片中一眼相中，輾轉查到資料。可如今價格已經隨著藝術家的名氣水漲船高，最終花了大幾萬才有人割愛，收到編號是0301的那隻。

晚飯後，喬鬱綿拆開司機送來的禮物。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裝中，是一隻栩栩如生的水母。安裝到設計精巧的底座上，它便飄逸地生活在一片淡藍的燈光下了。

&ldo;好漂亮。&rdo;

&ldo;對吧。&rdo;安嘉魚取出漂亮的說明書和各種卡片，&ldo;嗯……說是把開關調到三檔，會有變化……&rdo;

他們將頂燈熄滅，水母傘蓋柔和幽深的明暗交替便明顯起來，彷彿深海中的呼吸。

&ldo;好像還活著……&rdo;安嘉魚由衷驚嘆道。

&ldo;阮……幼青……&rdo;喬鬱綿借微弱的藍光看清了卡片上藝術家的名字，一瞬間覺得似曾相識。

&ldo;想起來了?&rdo;安嘉魚笑眯眯地開啟手機，&ldo;我買的時候就發現了。我們見過他。&rdo;

簡介上說，他是玻璃藝術家，跟安嘉魚同歲，自幼聽障。

照片上的年輕人有一雙清澈到驚人的眼睛，彷彿輕易便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