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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謹嘉的眸中忽然迸出一道光來,她撫掌大笑:&ldo;原來如此!原來如此!&rdo;
芸奴和葉景印都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她也沒有解釋的意思,轉頭對衙役說:&ldo;請轉告府尹大人,三日之內,我必將那巨蛇擒來。&rdo;
回到別院門前,葉景印忍不住問:&ldo;你誇下這等海口,若是擒不來,又該如何?&rdo;
&ldo;擒不來時再說,如今自然要有信心。&rdo;白謹嘉看了看天色,蒼穹灰暗,已是戌時,&ldo;時間不多了,我準備的東西也該到了。&rdo;
話音剛落,便看見一人一馬疾馳而來,急促的馬蹄聲踏著鼓點,濺起黃土,到院門前時騎馬人忽然一拉馬韁,馬匹直立而起,發出一聲長嘶。借著月光,芸奴才看清,騎馬人披著一個帶兜帽的斗篷,將身子和臉都遮了個嚴嚴實實。白謹嘉什麼話也不說,從懷裡掏出一張錢引,遞給騎馬人,騎馬人看也不看便塞進懷中,然後從袖子裡拿出一包牛皮紙包好的東西。芸奴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幾欲嘔吐。
白謹嘉接過紙包,騎馬人將馬頭一拉,又疾馳而去,來去如風,彷彿從未出現過。葉景印忍不住問:&ldo;那人是誰?&rdo;
&ldo;生意人。&rdo;白謹嘉掂了掂手裡的東西,&ldo;術士都喜歡找他買東西,他也總能找到一些稀世之物,只要你付得起價錢。至於他是誰,沒有人知道。好了,閒話少說,得趕緊準備。&rdo;
葉景印沒想到自己做餌,首先要經歷一場噁心。
紙包裡是一團漆黑如墨、像泥巴一樣噁心的膏,白謹嘉讓他脫光衣服,露出雪白的身子來,然後再讓月牙兒和芸奴將黑膏全都塗抹在他的身上。兩個少女哪裡見過男人的裸體,都羞紅了臉,連眼睛都不敢睜,半閉著替他抹。
那黑膏散發著濃鬱的血腥味,臭得他差點兒把隔夜的晚飯都吐出來。問道:&ldo;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rdo;
白謹嘉站在屋外,背對著門仰望夜空:&ldo;這是用很多珍貴的藥材熬製而成,但裡面加了一點兒有趣的東西。&rdo;
&ldo;什麼東西?&rdo;
&ldo;斷臂上的一塊肉和衛二郎的血。&rdo;
葉景印臉色一白,側過頭來就吐,慌得芸奴趕忙拿了痰盂來接。他在屋內吐得天昏地暗,白謹嘉卻在門外笑得沒心沒肺,待他吐完,苦著臉說:&ldo;我看不等被蛇吞了,我就已經被燻死了。&rdo;
&ldo;你連死都不怕,怕什麼髒?&rdo;白謹嘉微微側過臉,&ldo;芸娘子,塗完了藥膏,只能穿一件中衣中褲,你去備好。&rdo;
葉景印的臉色變得很難看:&ldo;這下我不被燻死,也要被凍死了。&rdo;
白謹嘉笑得陰險:&ldo;凍的時候還沒到呢。&rdo;
混帳!當葉景印吊在井中時,在心裡默默地罵了一句。此時一根碗口粗的梨花木橫在水井井口,他則抱著木頭,懸掛於井中,井底的寒氣瀰漫上來,凍得他骨頭生寒,一雙腳麻木得抬都抬不起來。
芸奴躲在暗處,憂心地問身旁的白謹嘉:&ldo;白公子,井內寒氣重,不如我過去給二公子施個暖身咒吧?&rdo;
&ldo;不可,若施了咒語,蛇就不會來了。&rdo;
芸奴憂心如焚,卻也只能忍著。一直到了子時,葉景印連雙手都開始麻木,心中不禁忐忑,巨蛇會來嗎?若半個時辰之內巨蛇還沒有來,他就再也撐不住了。
腳下忽然傳來一聲水響,他心頭一震,彷彿平地裡起了驚雷,從井底瀰漫上來的寒意越來越重,在這升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