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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就突然覺得自己很渺小,突然覺得活得辛苦!”
類似的感觸,葉芝也曾有過,那是在秋天,在一個滿是寒芒的山坡上,風吹得寒芒東倒西歪……
“玲子。你知道姐上次有你這樣的想法是啥時候嗎?那年我還正鮮嫩,父母離婚我獨自生活的時候。”
張玲大吃一驚,她還第一次聽葉子談起父母,“不如意的人特別容易在秋天感傷。”葉芝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拍拍身旁道:“玲子,別的忙俺幫不上,不過當聽眾,做垃圾桶還是可以的,你看現在這地兒天蒼蒼,野茫茫滴。適合你傾吐漫罵。”
張玲傻眼。葉芝催促:“快點。時間寶貴。”
趕鴨子上架的張玲吞吞吐吐地說起小黃家那些糟心事,“我和他弟妹有點小矛盾,他老向著他們,他還說我嬌氣。他媽有時會在我們房外聽牆角。”
“等等,玲子別說得那麼文皺皺的,像這樣:俺鮮嫩得像朵花兒時,小黃這個賤男成天圍著俺,採了俺這朵花,就不當老孃一回事兒了,說俺嬌氣,老孃就嬌氣給他看。”葉芝掐著腰,蘭花指指向張玲囑咐:“對了。工資得留著自個兒花。”
張玲抽動著嘴角,“葉子姐,你都這麼跟林大哥說話?”
葉芝攏攏頭髮,“差不多!”
“俺常說俺這朵鮮花插在他這臭狗屎上是他福氣!”
張玲笑得渾身顫抖,“葉子姐。你和林大哥可真好!”
“玲子,兩個不同家庭的人生活在一起,總會有不適應和矛盾,我和你林大哥也在相互適應,不過我們家俺負責搞笑,很多事我們都選擇一笑而過,你要不要改變形象,那些矛盾,咱們別上臉先一笑而過試試!”葉芝提供自個兒有限的經驗。
張玲聽罷,說:“可俺真受不了他媽聽牆角。”
葉芝也受不了,“對於慾求不滿的他娘,俺們給她找點事做,俺家還有條鹿鞭,村長叔家還有虎鞭酒你拿去送你公公。”
張玲沒有被葉芝的餿主意嚇到,大眼裡滿是趣味。時間一分分的過,說得越多她就覺得越舒暢,原來,有些事,只要和人說說就會不一樣。
……
牛牛懶洋洋地趴在葉芝旁邊,細眯的兩眼忽然睜大,它一躍而起,竄向前方。
葉芝和張玲被莖直株高的蘆葦掩去了大半個身子,溼潤的空氣,混雜著蘆葦的清香,風一吹,它迎風搖曳,蘆穗碰撞發出沙沙的輕響。
蘆葦全身是寶,蘆葉、蘆花、蘆莖、蘆根、蘆筍均可入藥。又可造紙,做席,蓋房……今年的蘆花開得有些晚,屯子裡好些人都用花絮填了枕頭,蘆穗做了掃帚,兩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還土不拉幾的東西,小方卻一眼瞧上,非要她整些放到“地球珍稀”賣。
開始還真沒人買,直到一個腦子犯抽的傢伙把掃帚插花瓶分享到“我的家”,被無數的家粉調侃後火了。村民家的新掃帚一下子被葉芝一掃而光,要不是修路她估計這會兒大夥兒還在溼地泡著呢。
一個掃帚,一個黑寶的照片儼然成了“地球珍稀”新的名星產品;古樸敦實的木製首飾盒也折服了不少波德里亞的中年婦女,首飾盒現在基本都是兩位徒弟哥在做,小木他爹則揹著鋪蓋捲到南方買木頭去了,誰叫葉芝給的那本古代傢俱書滿本都是紅木,紫檀,對於一個有夢想,有追求的木匠來說好木頭就是傢俱的魂,好手藝則賦予了傢俱靈性。
葉芝鼓勵了幾句,小木他爹就說走就走了,搞得葉芝都不好意思去見小木他娘,還好小木他娘也沒傷感,反而有點小虛榮,小得意,他男人可是屯裡第一個去南方的人。
圍裙,布褂,年畫,對聯一邊充當著“地球珍稀”的裝飾品,一邊陸續有賣,現在只有老主戶vip才能買到地球土生土產的水果,葉芝醃的桃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