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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醒了?」
一個圓臉小丫鬟端著一個漆金木盤,見棠棠睜著眼,一臉驚喜,她慌忙將盤子放在一旁的山水式小几上,快步走了過來。
那青綠色的裙裾,只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姑娘可是要喝水?」她輕手輕腳地扶著棠棠坐起來,在她背後墊了一個軟枕。
棠棠點了點頭。
她又手腳麻利地從一旁的小几上倒了一杯溫水過來,絲毫不顯慌亂。
棠棠看著眼前的一切,只愣愣看著,她記得阿宴走的那日,她突然昏了過去,怎麼一醒就在這裡了?
這眼前的人又是誰,為什麼叫她「姑娘」?
用水潤了潤喉嚨,這才好了些。
「姑娘,這是哪裡啊?」她終於開了口,只是聲音暗啞,難聽得緊。
那圓臉姑娘一愣。
「這裡是東宮。」她瞧著棠棠的神色,小心答道。
棠棠剛剛恢復了一點的血色頓時褪盡,小臉煞白,檀口微張。
東宮?什麼東宮?
想著,便也問了出來。
圓臉小丫鬟哪裡見過這場面,直愣愣地回答,「就是太子殿下的東宮啊。」
太子殿下?
她哪裡認識什麼太子殿下,她不過是桐花村一個小小的鄉下姑娘,棠棠慌忙地扯開蓋在身上的被子,赤著腳便要下床。
圓臉小丫鬟連忙上前攔住她,「姑娘,姑娘,您的病才剛好,不能下來。」
棠棠腦袋裡嗡嗡直響,奮力掙開她的手,跌跌撞撞往外跑去。
「姑娘!」
猛地撥開擋在前面的珠簾,就見外面湧進了一眾丫鬟,同樣的青綠色衣裙,同樣的單髻,她們臉上是同樣焦急的神色。
棠棠只覺得耳中一陣轟鳴。
這是哪裡,這到底是哪裡!?
棠棠自幼在山野裡野慣了,力氣哪裡是這些在深宮長大的小丫鬟能比的,她又只一味地往外跑,一眾丫鬟居然攔不住她。
眼見她就要跑出去,她們紛紛跪在她面前,「姑娘,求求您,饒我們一條命吧!」
這位姑娘是太子殿下親自抱回來的,一得了空,便要來長寧殿守著。
她們一眾丫鬟也是殿下身邊的福喜公公親自挑選的。
若姑娘今日跑了出去,出了什麼差錯,她們還有什麼活路。
棠棠有些迷茫又覺得委屈,她不過是要回去,怎麼就像要了她們命似的。
她們就這樣僵持了一瞬。
外面突然一陣細碎的響動,那門簾一動,進來一個穿著金黃色衣袍的男人。
棠棠似是找到了主心骨,小跑到他身邊,仰著小臉,鼻音濃重,「阿宴。」
季宴淮看著她淚眼朦朧,眉頭緊皺,下意識瞥了一眼地下跪著的宮女。
「阿宴,這是哪裡,我們怎麼會在這裡?」她問得有些焦急。
見她的情緒有些不對,季宴淮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看了看她雪白的腳趾,「棠棠,你沒穿鞋子,小心又著了涼。」
棠棠縮了縮腳趾。
由著季宴淮牽著,到了旁邊的榻上坐著。
她剛坐下,一個小宮女便低著頭將她的鞋子拿過來,正要跪下替她穿上,就被一旁的季宴淮接過去,「給我吧。」
那小宮女一驚,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季宴淮,瞥見他毫無波瀾的鳳眼,又慌忙低下頭,雙手恭恭敬敬地呈了上去。
季宴淮接過那雙墜著珍珠的蜀錦繡鞋,坐到棠棠的身邊,將她的腿捉起來放在他腿上,如珍寶似地替她套著襪子,然後再是鞋子。
棠棠自剛剛醒來,就猜到了一些,只是不願意相信,此刻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