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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帝笑著,「聽說那日照書坊發生了一件趣事,朕好奇罷了。」
「到底是何有趣的事,竟讓父皇還專程來問。」季宴淮有些好奇。
可永安帝只笑了笑,並沒有回答,「你如今不宜挪動,就在瓊林苑養傷吧。」
「是,父皇。」他沒有追問,只乖順地答道。
「你好好養傷,朕先回去了。」永安帝看著他有些蒼白的眼神,心中突然升起一絲愧疚。
太子自入主東宮,便克己守禮,從不越矩半分,怎會私下與大臣結交,可週明鎮摺子上說的又那般信誓旦旦,看來還是得將衛景叫來詢問一番。
「兒臣恭送父皇。」季宴淮看著那明黃色的背影漸漸遠去,眼中的神色驀地冷了下來。
父皇平日似極其縱容相信他,可一涉及到朝政,還不是在他剛剛受傷就來試探一番。
第18章 相處
「姑娘。」
他正想著,突然瞥見棠棠端著一碗藥過來,收了臉上的神色,一副可憐蒼白的模樣。
「季……殿下,奴婢來伺候您喝藥。」棠棠剛開口,突然記起自己如今的身份,是一個小宮女,只能恭恭敬敬地端著藥來到他的榻前。
「福喜,讓他們先下去。」季宴淮突然出聲。
「你們先下去吧。」福喜聽到,轉身吩咐伺候的一眾人。
「是。」
不過眨眼間,剛剛還滿滿當當站著人的屋內就空空蕩蕩。
棠棠欲言又止,她不想給他餵藥。
若是毒藥還行。
「棠棠……」他輕聲叫道。
聽見他的聲音,棠棠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將託著藥碗的雕漆木盤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將他的腦袋用枕頭墊高了些,可她的手中的動作不算是特別溫柔。
季宴淮輕輕嘶了一聲。
她手中動作一頓,瞥見他毫無血色側臉,手中還是輕了些。
又暗暗唾棄自己,怎麼就不忍心了,如今趁他病,要他命,不是最好麼!
感覺到她的變化,季宴淮心中好笑,可仍緊緊蹙著眉頭,薄唇緊抿。
「怎,怎麼了?」見他似是痛苦極了,棠棠有些擔心地問著,莫不是剛剛真把他哪裡弄疼了吧。
下意識地,便朝他的腿看去。
「無事,只是有些疼罷了。」
他的聲音都有些勉強了,可仍朝著她揚起一個安慰的笑容。
分明對他討厭極了,偏偏此時又覺得他有些可憐。
她垂著眼皮,端起桌上的藥碗,舀了一勺用最輕輕吹著氣,見不那麼燙了,才餵到他嘴邊,「張嘴。」
他此時乖乖地躺在床上,身著白色錦緞寑衣,墨色的長髮隨意地鋪散在枕上,好似又成了那個有些瘦弱的少年。
棠棠壓住心中閃過的那絲異樣,只專心給他一勺一勺餵著藥。
濃鬱的藥汁一沾了舌尖便是無盡的苦澀,可此時,細細感受,還有一絲甘。
「好了。」
他的眼神實在太過灼熱,棠棠將最後一勺藥餵進他嘴裡,立馬站起身就要離開。
「棠棠……」
見姑娘那般急切,季宴淮無奈叫道。
「怎麼了?」
棠棠將碗放在木盤裡,端著木盤轉身。
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只見那紅潤的薄唇上沾了點褐色的藥汁,就像是被風吹落的花朵,浸染上了點點泥水,不但沒有掩蓋它的美麗,反而多了絲塵世的味道。
她只能又將木盤放下,掏出自己的手帕,捏了一角替他輕輕沾了沾嘴角。
「這下好了麼?」她別開視線問道。
「好看。」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