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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一眼,覃梓學慢半拍終於想起來,懊惱萬分:「我忘了放老冰糖了。瞧我這記性。」
「沒事。」魏武強把西裝脫下來,仔細的用衣架掛好:「梨子本來就甜的,不放糖也甜。」
「那怎麼一樣?」覃梓學嘆口氣:「上回擱煤氣灶上燉著就忘了,直接煮糊了鍋都扔了。這回又忘了放冰糖。你說我是不是老年痴呆了?」
「還老年痴呆?王偉聽著第一個不樂意。」魏武強想起四個人打麻將總是覃梓學贏結果氣的王偉直踹季鴻淵板凳罵罵咧咧說老覃頭簡直是成了精的猴子:「每回打麻將總被你贏個精光,口袋裡簡直比狗舔的還乾淨。」
「那是他懶得動腦子。」覃梓學一邊樂一邊轉身往廚房走:「你明天別忘了臺詞,你是羅健大伯,我是他大舅,那麼多人場合,咱不能給大兒子臉上抹黑,讓別人瞎猜。」
「記得。」魏武強滿不在乎的語氣,踢踏的腳步跟在後面:「我跟我媳婦兒的關係,不稀罕讓別的不相關的人知道。」
話是這麼說,其實兩人心底多少有些黯然。
或許這輩子到死那一天,兩人都看不到大眾能接受並祝福同性戀人的結果了。
魏武強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了他的心思,不服氣的嘟噥:「結不結婚的,咱倆這不也是一輩子?比誰家兩口子矮半截?」
將近四十年的相伴相守。
想到這個,覃梓學那點心氣瞬間平了:「不僅不矮,還高一頭。你看咱們家過年,大高個兒貼橫批都不用凳子的。是吧魏總?」
兩人正打趣著,外頭房門一響,青年輕朗的聲音傳過來:「大爹二爹,我回來了。」
「健健回來啦。」覃梓學從廚房探頭出去:「明早扎花車的事兒安排好了?」看著兒子點頭,男人笑了:「來,盛碗銀耳雪梨湯喝,秋燥,補補。你要是嫌不甜,我給你舀勺子蜂蜜。」
一家三口一人端著個碗,也不坐,就站在廚房裡邊說話邊喝著沒加冰糖的銀耳湯。
「小慧那邊安頓好了?」覃梓學就是個操心的命,明知道羅健已經長大了還很能幹,依舊脫口問了句。也不是不放心,單純就是個做父親的本能。事實上羅健遠比一般的同齡人要成熟穩重懂事。
「安頓好了。」羅健沒有半點不耐煩:「她爸媽她大舅都在酒店住下了,伴娘晚上跟她一個房間,明天跟妝的一早就去。」
魏武強看著羅健,心裡真是說不出的自豪:「大兒子,明天要結婚了,緊張不緊張?」
「有啥緊張的?上個禮拜都領過證了。」羅健脫口而出,停頓了一秒又不好意思的摸摸耳朵:「有點緊張。我估計今晚是睡不著了。」
「讓你倆把婚房定到山水雅苑那邊去,畢竟是新盤子,非要在這邊。」覃梓學不是很真心的埋怨著。其實他懂,健健這是為了就近照顧他們倆老的。知道他倆念舊不願意搬,索性就在同小區買了一套,挨在一起的兩棟,走路下樓上樓用不了三分鐘。
「住哪兒不一樣?大爹,其實這也是小慧的意思。」青年抹了抹嘴,把空碗放下:「其實,」羅健抓了抓耳朵,老老實實交代了:「我跟小慧說了咱家的情況。大爹二爹你倆先別發火。我是覺得以後要過一輩子的人,我不能瞞著她,不能等她進了門再說,那不厚道。你倆是我至親的人,我更不想委屈你們。要是小慧她不能接受,我也不耽誤她,我倆就好聚好散,不結這個婚了。我要結婚的那個人,一定是以後要跟我一塊兒孝敬我大爹二爹的。」
「好小子,你大爹沒白疼你。」魏武強一巴掌重重拍到兒子肩膀上,滿臉欣慰。
覃梓學定定的看著青年良久,長呼了口氣:「健健,你用不著這樣,我跟你二爹從來沒怨過你。真的,你大可不必這樣,只要你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