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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因為有所留戀才有所活。

可楚漣漪自問，這裡她實在找不出留戀的東西。父親雖疼愛自己，可是彼此分隔得遠遠的，那樣的愛太沉重又遙遠，楚漣漪雖然敬重他，可卻從沒真正當他是自己的父親看過。她的父母還在那現代，楚漣漪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最掛唸的就是那兩個白髮送黑髮的老人。至於祖母，於楚漣漪小的時候最需要的時候，從沒伸出過援手，即使如今兩個人親近了，可到底進不了心底。

楚漣漪的母親楚夫人生前倒是極疼愛楚漣漪，可那時候楚漣漪的心態根本就沒調整過來，成天想著封建主義的壞處，根本就沒想過要在這裡紮根，她覺得自己肯定活不下去，那時候楚夫人對她的愛，她都是冷眼看著，到楚夫人去世，她才明白自己失去的是什麼。

這唯一一個最最疼她愛她的人已經走了。

後來遇到唐樓，除了加速楚漣漪對這個時代的厭惡，好像並沒有讓她產生對世情的留戀。

在這裡姊妹之間的情誼也清淡，各房之間防備傾軋，楚漣漪覺得累得慌，天天拘在小院子裡的生活，她早就過夠了。

她想家了，想爸爸媽媽，還想吃冰激凌，還想爬山，還想那大海。

楚漣漪撐起身子，恭恭敬敬地朝太夫人磕了三個頭，手摸上了那砒霜水，穩穩地端到嘴邊。

25、打精神

&ldo;啪&rdo;地一聲楚太夫人手上端著的茶杯就摔到了楚漣漪的身邊，濺起的碎渣還打上了楚漣漪的手，流了血。

&ldo;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畜生，你想死是不是，是不是，好，我打死你，打死你這個畜生。&rdo;楚太夫人舉了柺杖就往楚漣漪的身上打來，每一杖都伴隨著貨真價實的與皮肉接觸的聲音。

楚漣漪背上狠狠地捱了十幾棍子，沁出血來，嘴裡也咳出血來，神智卻格外的清晰。

&ldo;娘，娘，你饒了婉姐兒吧，她年紀還小。&rdo;楚青全大概是得了暗香的訊息，從外面回來衣服都沒換就跑了來，一把捉住太夫人的柺杖。

&ldo;小什麼小，我在她這麼大年紀的時候都生了你了，她還小嗎？&rdo;太夫人怒氣未消，但到底那柺杖再也沒打下來過。

&ldo;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難道楚家就要滅在我手上？&rdo;楚太夫人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那貴夫人的端莊氣質滅去無疑。

&ldo;娘，都是兒子不好，讓兒子回去好好教訓她。&rdo;楚青全一邊取下太夫人手裡的柺杖，一邊暗示跟來的丫頭將楚漣漪扶出去。

&ldo;她不許走，你們都給我出去，都給我出去。&rdo;太夫人的頭髮也鬆了，指著楚漣漪，不許她走。

楚青全不肯，楚太夫人拿了地上的碎瓷片就要割自己，&ldo;你是想逼死你母親是不是？&rdo;

楚青全無奈之下，只好退到了堂外。

楚漣漪和楚太夫人就在地上對坐著，等人走完了之後，楚漣漪才抬起頭，一雙清澈的眼睛，靜靜地盯著楚太夫人。

楚太夫人此時卻出奇地冷靜了下來，&ldo;你還覺得你沒錯是不是？&rdo;

楚漣漪不吭聲。

太夫人起身坐到椅子上，冷冷地道：&ldo;好，我們就看看你是不是沒錯。你第一錯就錯在你不知廉恥。&rdo;

楚漣漪震驚地抬頭望著太夫人。

&ldo;你爹疼你疼到骨子裡去了，他是那種賣女求榮的人嗎，為了你他寧願致仕，就為了讓你嫁得好。他為什麼肯把你許給禹親王，那是因為禹親王手裡有你們私定終身的信物。&rdo;

楚漣漪一臉的灰白。

&ldo;你以為我把你賣給禹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