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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安東尼猛地轉過身來。
麥格拉斯咧著的嘴巴笑得更大了。
「有點興奮啦?喬紳士?」他故意拖著長音。
「正經點兒,吉米。你說的這事相當重要。」
他走到窗戶邊,站在那望著窗外。
「維克多王到底是誰啊?」吉米問,「另外一個巴爾幹國的王室?」
「不是。」安東尼慢慢地說,「他不是那種王。」
「那他是誰?」
安東尼沉默了片刻,說道:「吉米,他是個騙子,是個惡名昭著、讓人匪夷所思的珠寶大盜,而且膽大包天。維克多王是他在巴黎的一個代號。巴黎是他的匪黨大本營,他也就是在那裡被捕的。但是苦於沒找到他重罪的證據,只能以一個小的罪名輕判了他七年。他很快就要出獄了,或者可能現在已經出來了。」
「你覺得斯泰普提奇伯爵和他入獄的事有關係嗎?那幾個流氓跟蹤他會不會就是為了報復?」
「不知道。」安東尼說,「表面上看不像。據我所知,維克多王並沒有對赫索斯拉夫王室下過手。但看著又像那麼回事,是吧?斯泰普提奇的死,那個回憶錄,報上的謠傳,所有這些都模稜兩可,又挺有意思。另外我還聽說,赫索斯拉夫發現了石油。詹姆斯,我有種強烈的預感,他們已經對那個不起眼的小國蠢蠢欲動了。」
「誰?」
「希伯來人,那些坐在辦公室裡的黃色面孔的金融家們。」
「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想做什麼呢?」
「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僅此而已。」
「不是那件事,」安東尼有點失望地說道,「你猜猜,我準備用那兩百五十英鎊去趟哪裡?」
「南美洲?」
「不,我要去赫索斯拉夫,我覺得我可以和那個共和國站在一塊兒,搞不好我還能成為那裡的總統。」
「你怎麼不說你是奧保羅維其的血脈,直接去那兒當個國王呢?」
「不,詹姆斯。國王得做一輩子,總統只要任職四年就行了。對我來說,一個像赫索斯拉夫這樣的國家,管四年就挺好的。」
「國王有可能連四年都做不到呢。」吉米插話說道。
「我可能會忍不住挪用一千鎊裡你的那份。到時候你都把金山搬回來了,一千鎊肯定不會放在眼裡了。那我就替你投資到赫索斯拉夫的油礦去。你知道嗎,詹姆斯?你這個主意簡直是越想越覺得妙,你要是不說,我怎麼也想不到赫索斯拉夫。到時候我在倫敦待一天,拿到一千鎊的戰利品,然後就搭乘巴爾幹快線出發。」
「你別那麼快就走啊。我之前沒說,其實,我還想讓你幫我辦件事。」
安東尼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我一直都覺得還有點什麼事,果不其然,全套的來了。」
「絕對沒有。就是想讓你幫一位女士做點小事。」
「想都別想,我絕對不會摻和你的風流事。」
「不是什麼風流事,我都沒見過這個女人。聽我給你從頭到尾講一講。」
「要是非得聽你念叨長篇大論,我可得再喝一杯。」
男主人趕緊殷勤地遵命照辦,然後開始娓娓道來。
「那是我在烏幹達發生的事,我在那裡救了一個南歐人……」
「詹姆斯,我要是你,我就會寫一本書,就叫《我救過的人》。這是我今天晚上聽到的第二個故事了。」
「不過這一次,我實在沒做什麼,只是把他從河裡拉出來了,好像大部分南歐人都不會游泳。」
「等會兒,這跟另一件事有關係嗎?」
「並沒有。不過我忽然想起一件很奇怪的事,雖然我們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