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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似乎有些難。
疼痛,麻木,視野也開始重疊。
艦艇一層的快速通道入口形似直通天花板的透明電梯,通向一、二層之間的移動間層。移動間層是專門為行進器的移動所開闢的,出入口在間層中所對應的位置稱為站點。
岑初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來到快速通道的。
他的視線模糊,腳步不穩,彷彿下一秒隨時就能倒下。
左右掃視一圈,目光所至之處只剩一輛自導航磁動力行進器,沒得選擇。
他跌坐進車內,在控制面板上選好目的地,並將速度調為最低檔,向後一仰,靠在車內的乘坐椅背上,輕輕喘氣。
有一個好訊息,右肩幾乎完全失去了知覺,疼痛被麻木壓過一頭,不再顯得那麼痛苦。
壞訊息是他的意識逐漸昏沉,需要用盡全部精力才能勉強保持清醒。
就在這時,站點內走進兩個人。
他們身形健壯,一看就能判斷出是兩名單兵,還是屬於極其優秀那類的。他們很快發現站點內只剩這唯一一輛行進器,也沒多想,便朝著岑初方向走來。
停在車門口。
目光交匯。
他看著兩名來人。
其中一人輪廓凌厲,不說話,只是眼神輕瞥,就像一把利刃橫切而來,兇意十足。見到是他,眉頭不知怎麼狠狠地鎖在一起,剛想上車的腳頓在原地。
另一人的反應則完全相反,雙眼瞪大,當場彎身進了車,往岑初對面直直一坐,活力十足地向他打招呼。
「喲,岑指揮,好巧!」
肖見傑這樣一坐,譚栩陽便沒了選擇。他狠狠地瞪了肖見傑一眼,沒有拂好友面子,跟著上了車。
車門關閉,行進器開始緩速前進。
肖見傑上車後就發現岑初狀態不對,只見病殃殃的指揮官靠坐在車內一側座椅上,臉色白得嚇人,髮絲凌亂地披在肩頭,右肩以一種異常的角度下垂著。
沒等他問出聲,譚栩陽就緊皺眉頭,盯著岑初的右肩,直接問:「手怎麼了?」
岑初聽到聲音,目光向著音源飄去。他的目光微微渙散,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沒了平時給人的冷淡感覺,反倒顯得疲憊而茫然。
他的個子算是高的,氣質也冷,但瘦弱的身子加上過重的病氣,這會兒又縮在車上狹小的角落裡,平日裡被過強氣勢遮掩著的那股柔弱便完完全全暴露了出來。
「傷了。」他簡短地應道。
聲音沙啞,很是虛弱。
肖見傑眉頭狠狠皺起。
背頭青年問:「惹了人?哪個不長眼的傢伙乾的?告訴我,我去幫你打回來!」
回應他的是輕促又無力的低咳聲。
肖見傑心下一緊,當即轉身從側腰掛著的軍用應急包中拿出一指長的瓶裝噴霧與一卷繃帶。
他湊身上前,說:「先幫你應急處理一下。需要拉一下肩膀的衣服,不介意吧?」
岑初的右半側身子幾乎完全失去知覺,彷彿不再是自己的身體一樣。他低低地咳了幾聲,咳嗽聲聽起來十分乏力。意識正在抽離,眼前兩個人影也逐漸模糊。
「謝謝。」他模糊不清地說。
肖見傑拆開繃帶卷的外包裝,噴霧的蓋子也被拔開放到一旁,一切準備就緒。
肖見傑小心碰上岑初右肩,結果手指剛一碰到岑初衣領,不知道想到什麼,就向後縮了一縮,臉上一副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糾結樣子。
這樣反覆糾結猶豫幾次,硬是不敢多碰一點,坐在一旁的譚栩陽實在忍無可忍,直接一把搶過繃帶。
「上藥包紮這點小事怎麼能這麼磨蹭?」
他一把捲起衣袖,半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