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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枕邊的手機亮起,是條簡訊,問他:“明天拆夾板?”
程嘉言回了一個“嗯”,然後又追了一條:“打算陪我一起?”
“沒空。”很快得到回覆。
程嘉言嘴角翹了翹,正要打字,螢幕上又跳出一條新簡訊,問他:“能用微信嗎?”
程嘉言想了想,彎著嘴角,回覆過去:“不能。”
“老古董。”
旁邊鋪位的丁步壓低了聲音開口:“程哥,你還不睡?”
程嘉言放下手機,應了一聲:“睡了。”
第二天風有點大,一早上不見太陽。
丁步從宿舍出來,看了眼天色,抓著後腦勺說:“我今天得去我奶奶家,”他說著,回頭看向剛走出來的程嘉言,“程哥,你一個人去醫院能行嗎?”
“可以。”程嘉言點了點頭。
丁步又道:“程哥,要不要給沈姐打電話問候一下?”
程嘉言想了想,說:“我待會兒拆了夾板直接過去。”
丁步摸了摸鼻子,心裡說不上什麼感覺,訕訕地笑了笑,說:“那也行。”
等程嘉言從醫院出來,天色已經暗下來,他在醫院門口站了會兒,給沈薏打電話,問她:“還在店裡?”
沈薏說:“在,上回那幫人來砸店,有兩扇窗戶壞了,我得修好。”
“自己修?”
“嗯,太遠了,天氣不好,工人不願意過來。”
程嘉言哼了聲:“等著。”
天上飄起細雨,壓抑的風聲蓄勢待發。等程嘉言到了知友書坊,雨勢已經轉大,風聲也愈發強烈。
程嘉言在店裡朝海的那扇窗戶旁找到了沈薏。
窗戶是多年的木窗,上回被砸之後,一直關不起來。沈薏腳下墊著凳子,拿著一把榔頭叮叮咚咚地敲打。
程嘉言抬頭看她,說:“下來。”
沈薏被突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頭看見是他,臉上輕鬆不少,小心翼翼地從凳子上下來。
她今天穿了一條水洗藍揹帶牛仔褲,白襯衫白鞋,扎高馬尾,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了幾歲。
程嘉言默不作聲地打量她。
沈薏把工具遞給他,說:“看什麼看,不是來幫我幹活的麼?”
程嘉言接過東西笑了聲,盯著她,說:“看清純。”
沈薏沒聽清,哼聲道:“我本來就很青春。”
“對,你本來就很清純。”程嘉言跳上凳子。
“你……”沈薏忽然明白過來,咬了咬牙。
程嘉言卻在這時回過頭,朝她伸出手,說:“釘子。”
沈薏看了他一會兒,從桌上紙盒裡拿了一枚。程嘉言的手掌就在她眼前,她抬手,指尖在他掌心稍作停留,釘子便傳到他手上。
掌心細微的觸感讓程嘉言垂下雙眸,他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嘴角翹了一下,繼續攤著手,說:“不夠。”
沈薏又從紙盒中拿出兩枚,放到他的手心。
程嘉言卻在這時收起手掌,沈薏來不及抽離,整個右手都被他包裹起來。
手心之間是堅硬的釘子,沈薏抽了抽手,卻被他握得更緊,細長的釘子在掌心間摩擦,帶著細微的疼痛。
沈薏皺眉看向他,程嘉言坦然地與她對視。
“放手。”沈薏開口。
程嘉言勾起嘴角:“真的要我放手?”
沈薏張嘴,卻半晌沒說出一個字。過了會兒,她問:“你想怎樣?”
“你清楚。”程嘉言拇指指腹在她手背上輕輕滑過。
沈薏別開頭,忽略手背上的□□,默了會兒,說:“不一定會有結果的事,你也無所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