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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虞本想說產自非洲，轉念一想，這年頭好像還沒&ldo;非洲&rdo;的概念呢，只把印度洋沿岸一帶統稱西洋，非洲應該也包在裡頭了。&ldo;莫非是產自西洋一帶？&rdo;

回頭一看，楊家老小四人一個個嘴巴張得老大，兩眼瞪得溜圓，這是做什麼？看熊貓？

第三十八章 都要我出主意

好半天工夫，楊萬榮才勉強合上嘴巴，不過依然是滿臉不可思議的神色。&ldo;這些東西，有些我也只能說個大概出處，象這柄短劍，我只知是南洋爪哇，卻叫不上名。賢侄，你，你莫非也做海上營生？&rdo;

馮虞撓了撓頭，這陣子心態不對呀，怎麼老想著賣弄，把底子都露了。這下如何收場才是？

&ldo;世伯說笑了。小侄哪有機會出海？一沒問道二沒貨。只是小侄素來喜歡新鮮物事，又喜讀書，這所見所聞，自然是駁雜了些。&rdo;

聽了這話，楊萬榮大拇指一豎，&ldo;佩服！老夫素來是眼高於頂的，能真心信服的還沒幾個，賢侄真可以算是&l;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了&r;，老夫實心實意地佩服！&rdo;楊家兄妹也是嘖嘖稱奇，楊雲眼珠一轉，躲在後頭扯了扯馮虞的袖子，悄聲問道：&ldo;依虞啊，這裡頭什麼東西最寶貝啊？&rdo;

馮虞猜著她的心思，歪著頭想了想。&ldo;這些個個都是稀罕物事，若說所用材質，自然是那錫蘭寶象最是珍貴；論工藝，最細緻的還是那個水晶執壺。不過，若是你想擱到屋裡，還是要那個玫瑰碗好了。&rdo;

馮虞回的聲兒挺大，滿屋人都聽著了，頓時鬨堂大笑，只有楊雲鬧個大紅臉。&ldo;死依虞，那麼大聲幹嘛！&rdo;說著抬腳又要踢，想想老爹在邊上，如此粗魯實在不妥，只能借勢狠狠一跺腳，發洩不滿。

楊萬榮看著有趣，又怕女兒真惱了，發作起來不好看，只能搭上點本錢了。&ldo;好了，好了，雲兒莫惱，既然喜歡，便將這玫瑰碗拿去好了，只是不要弄壞了。這次可是看在賢侄面上，以後不許再打你爹的主意咯。&rdo;

邊上楊雨看了眼饞，也想張口討要。楊萬榮卻象是未卜先知，狠狠瞪了他一眼，嚇得楊雨話到嘴邊&ldo;咕嚕&rdo;一聲又咽回去了。

看老爹同意割愛，楊雲樂得不行，一把搶過，美滋滋地往自己屋裡跑去，經過馮虞身邊時還感激地飛了他一眼。

看楊雲走人，楊萬榮扭頭看了看楊雨，&ldo;去，告訴伙房，今日有客，去尋些稀罕海味，再備些好酒。嗯，今日天氣好，筵席便擺到後花園水榭。&rdo;

&ldo;好嘞！&rdo;楊雨答應一聲，歡歡喜喜扭頭就跑。看著楊雨屁顛屁顛的背影，楊萬榮搖了搖頭，轉身招呼馮虞：&ldo;賢侄，來，我們坐下再敘。&rdo;

三人再次落座。楊萬榮笑道：&ldo;這裡我也不瞞賢侄，這些年老夫就是在海上討生活，如今多少做下一些規模，方才有了這&l;萬帆楊&r;的諢號。不過畢竟這是違禁的營生，也不好為外人道。我看賢侄是個有見識有擔當的，也便不再瞞你。&rdo;

馮虞淡淡一笑，&ldo;世伯的大名，小侄早已如雷貫耳。所謂海禁，令出時便是不知所謂，如今更是早已名存實亡，依小侄看，早晚要弛禁的。&rdo;

楊萬榮苦笑一聲：&ldo;嘿嘿，賢侄想的差了。這滿朝文武哪個不知海禁名存實亡，只是有些事好做不好說，以免沖犯祖制，單那些個言官，就能將你活活罵死。再說了，禁制之下，我們這些海商要想吃這晚飯，便要上下打點，花錢買安生。從京城到南直隸，從省城三司到地方州縣，多少人從中得了好處？這海禁一廢，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