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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上的傅羽舒明顯比現在的他要年輕很多,可那又不是少年時代的他,硬要說的話,應該是二十出頭。
傅羽舒記得,那幾年他剛進劇團沒多久,靠著自己那半吊子水平在劇團裡混得並不好,時常有一些排他的師兄師姐不願意帶他一起活動。但他自己覺得沒所謂,人類雖然是群居動物,但群居也要講適宜這一說,為了生存,他就選擇性忽視掉那些令人不太愉快的回憶。
沈觀為什麼會有他二十幾歲時的畫像?
沈觀走過來,身上全是沐浴露的味道。
他淡定地彎腰將紙張撿起來,一邊遞到傅羽舒的手裡,一邊說:「還有別的,看不看?」
別的,是指另外的十幾張。傅羽舒數了數,一共是十七張。全部被沈觀鎖在他剛才看到的那個儲物櫃裡。每一張都是傅羽舒的樣子,但每一張的姿態都不一樣。
一張一張,從十四歲,到三十二歲,擺放在一起,就像將這段抽象的成長經歷,盡數擺在面前來一般,清晰可見。
每一張都有一些小字。
「二零零八年,天氣晴。半夜被夢驚醒,夢裡是你。」
「二零一二年,傳說中的世界末日,畫不出設計稿,畫畫你。」
「二零一九年,我在小梁師兄的劇團看到了你……」
最後那句的小字寫在了畫紙的背面,在翻動的時候被傅羽舒捕捉到了。他怔怔地看著上面那簡短的一句話,半晌回不過神來。
第62章 哥~
安如市並不大,在許多年前,這裡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城。而後城市擴建,坐落於旁邊的省會便將安如納入轄區,自此安如後面跟著的便不是市,而是區。
在這樣一個區內,相逢和別離都是常事。
傅羽舒曾設想過很多次遇見沈觀的情況,卻沒有想到,沈觀其實早就見過他。
他終於回過神來,將畫紙整齊摞好,轉身將它們放回壁櫃裡時。
沈觀此時已經挨著他坐在沙發上了。身上都是清幽的男士沐浴露的味道,讓傅羽舒想起夏天的下過雨後,路邊新鮮的青草味。
他沒忍住動了動鼻翼。
沈觀乜了他一眼,輕笑:「回去別說我小梁師兄背叛你透露你的行蹤啊,是我自己去他劇團看見你的。」
他記得很清楚,那一年是個冬天,傅羽舒雖然十幾歲快二十了,但穿的少,身形單薄,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劇團裡眾多的演員忙得熱火朝天,明亮的燈光罩在每一個人的身上,好像要獨獨繞過角落裡的傅羽舒。
他就那麼站在那裡,手裡抱著一大堆戲服,像個被世界丟棄的小孩。
當時的沈觀差一點就過去一把抓住傅羽舒了。
但不行。
生活已經狠狠教育過他,一個人不夠強大,是保護不了自己想擁有的東西的。於是在數年後的義村,他再次遇到傅羽舒,才會重新向他伸出手。
當初的他們不是分道揚鑣,而是各自往各自該去的方向走去。世界是個圓,他們總會團聚。
室內寂靜無聲,唯有落地燈燈罩裡散著淡淡的光亮。
忽然間,傅羽舒的肚子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叫聲。
傅羽舒:「……」
沈觀忍不住笑:「怪我,一直在跟你說話。」
他順手把蓋在頭上的毛巾拿下來,往一間房走去。傅羽舒在身後說道:「不是點外賣嗎?」
「逗你玩的。」沈觀頭也不回,「哪能讓第一次上門的客人吃外賣啊?」
屋內空調溫度始終,穿著一件單衣也不冷。沈觀肩寬腰窄,與在義村時裹得嚴嚴實實不同,他只穿了一件單衣。睡衣雖寬鬆,但該撐起來的地方一樣沒落,比起少年人的瘦削和單薄,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