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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羽舒露出一絲滿足的笑來,似乎沒被沉默中的沈觀發現。
第15章 上臺去,下臺來,就是一輩子
沈觀在心裡給傅羽舒打上一個記號:問題小孩。
他訝異於傅羽舒深沉的心思,但潛意識又覺得傅羽舒的那句話真的只是開玩笑,他想了一路,以至於摩托車行進一個多小時回到家後,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傅羽舒正緊緊地箍住他的腰。
沈觀霎時頭皮一炸,往腰間的手上狠狠一拍:「鬆手。」
「我不髒啊。」傅羽舒委委屈屈地放開手,「我不抱緊你,萬一掉下去怎麼辦?」
說是這樣說,可沈觀總覺得傅羽舒是故意的。
車停在沈家老宅前,師兄獨自將摩托推往後院停放。老宅環境清幽,站在院門口都能感受到裡面的長廊正滋滋不斷往外滲出的涼意。
除了這沁人心脾的涼,還有斷斷續續的歌聲。
天已經徹底黑了,唯有院外長廊下的兩盞昏黃燈影,影影綽綽。
師兄停完車走回來,意外地挑了挑眉:「這麼巧,我一來就碰見師父在開嗓?」
沈觀不應聲。
這大晚上的開什麼嗓?
幾人推門進去,沉重的雙開木門發出吱的一聲響。
一樓沒開燈,二樓凸出的陽臺上點著幾盞昏黃的燈,初夏已有飛蚊,因著趨光性正不斷朝著燈罩撞去。而沈鬱青就靠坐在他專屬的躺椅上,膝蓋上還搭著一張薄被,閉著眼彷彿已經陷入沉睡。
歌聲是從他手邊的錄音機傳出來的,還是男聲彩腔。
唱的是——
「這班燈觀過了身,那廂又來一班燈
手捧蓮花燈一盞
二家有喜,三盞燈
三元及第,燈四盞」[注]
……
沒有戲劇樂器的伴奏,也沒分男女唱詞,一場下來,全是年輕男聲的獨唱。
傅羽舒站在天井中抬頭往上看,只覺得這副畫面像電影裡一樣,浪漫又充滿現實感。
未幾時,歌聲漸息,沈鬱青晃晃悠悠地醒了過來。
「師父。」師兄喊他。
「小梁?」沈鬱青半閉著眼,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話一問出,沈鬱青就反應過來。
他的沉靜的目光落在沈觀身上,滿臉不悅:「你找你師兄去了?」
沈觀道:「宿舍住著不習慣,師兄那兒環境好。」
「既然住著不習慣,那就待在城裡學你的畫,回義村幹什麼?」
「你生病如果不瞞著我,我也不至於在這個節骨眼回來。」
「臭小子!」
眼見沈鬱青拍案而起,灰白色的鬍子因動作如新枝微纏,小梁師兄忙不迭衝到二樓,去給老爺子順氣去了。
讓小梁師兄跟著一起回來看沈鬱青,是沈觀的主意,他這個師兄戲唱得不錯,哄老爺子的功夫更是爐火純青。
要是順利的話,說不定都不用沈觀自己出馬,就能搞定宿舍和上學的事。
說到宿舍,沈觀側首看了傅羽舒一眼。
回來時小梁師兄路過傅羽舒家門,見他家門戶緊閉,燈也沒留一盞,就知道柏英女士不在家。這大晚上的,留傅羽舒一個人在門口不太完全,索性將他一路帶回到沈宅。
眼下,傅羽舒正直勾勾地盯著二樓陽臺,往那搭起來的臨時戲臺子上看。
吹了一路的風,臉上不知沾了多少灰塵,沈觀轉身在井口的小凳上坐下,澆水洗臉。
二樓的戲臺上,沈鬱青和小梁師兄不知道在聊什麼,老頭臉上掛著的不虞消失不見,露出一點欣慰的笑意來。
傅羽舒收回視線,蹲在沈觀身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