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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紅通通的,像是剛哭過,臉上還有沒擦乾淨的淚痕。他一看見傅羽舒,便又想哭了,但是硬生生將眼淚憋了回去。傅羽舒剛準備問怎麼了,就見這小孩從褲兜裡掏出一摞紙幣,各種面額的都混在一起,「啪」一下塞到了傅羽舒的懷裡。
他一聲不吭,抬起袖子在自己臉上惡狠狠地一抹,轉身瞬間跑沒了蹤影。
傅羽舒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也只剩一句嘆息。
「被自家奶奶罵了。」傅羽舒回頭笑道,「我給的錢成了負累,小六那孩子想拿,他奶奶估計不讓,所以才氣呼呼的跑過來把錢扔我手裡。」
沈觀看著他。
「可不給錢,又能給什麼呢……」傅羽舒喃喃道。
作者有話說:
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早難道好處相逢無一言……——牡丹亭
第58章 關於自己的影子
興許是天公不作美,原定在兩天後的文化節開幕式,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打亂。
義村秋天的降水雖多,但大多都是有徵兆的。這場雨來得又猛又急,村長都沒來得及收整廣場上的東西,就被這場大雨趕回了屋子裡。愁的有,急的也有,但這雨就是不見停。
既然演出被耽擱,傅羽舒索性就窩在被窩裡繼續水回籠覺——他愛秋天犯困,再說了,他不喜歡雨,尤其是秋天的雨,這個時令的雨總會讓他聯想到一些不好的回憶。
直到傍晚時分,眾人才終是認命般的散去。
深秋至初冬,傅羽舒總是犯懶,待樓下那些嘈雜的聲音散去後,傅羽舒便安心地進入了夢鄉。
然而沒睡多久,他就被一陣動靜驚醒了。睜開眼就看見沈觀站在床頭,臉上有未曾散去的擔憂:「你怎麼睡那麼沉?」
「怎麼了?」
傅羽舒坐起來,發現鼻子有些堵。估摸著是睡覺被子沒怎麼蓋好,著了涼,但他也沒在意。等最後一點倦意散去,屋外吵吵鬧鬧的聲音才終於引起了他注意。
「出什麼事了?」
「雨太大,河堤快被衝垮了,村裡的幹部在連夜組織人員撤離。」沈觀說,「我們也走。」
竟然這麼嚴重。
傅羽舒想撐著床沿做起來,但不知道是剛醒,還是因為感冒頭有點暈,手沒撐到實處,力道一斷,整個人脫力往床下一翻。
好在沈觀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他蹙著眉,抓住傅羽舒的手腕感受了一下溫度:「你發燒了?」
「沒有吧……」雖然白天就感覺有點暈暈乎乎的,但眼下這個緊急時刻誰顧得上這些。但興許是傅羽舒燒得有些迷糊,想也不想便兀自抓住沈觀的手,「走吧,我們出去看看。」
沈觀欲言又止。
手心都這麼燙,沒發燒才怪。他單單知道這人和水反衝,卻沒想到能邪門到這種地步。
兩人一出閣樓,就有一個相熟的村民趕來:「你們咋還沒走?天氣預報說了,這雨還會下一天!再等下去整個村子都要衝垮了!」
傅羽舒問:「村子裡的人撤離多少了?」
「還有一些住在玉山另一面的沒來得及轉移,我待會帶幾個壯年人過去,你們先跟著大家往高處走吧,隔壁的村子已經等著接應你們了。」
說罷,村民也不等答應,匆匆折返衝進大雨之中。
有時候雨聲一大,傅羽舒就覺得自己彷彿有聽力障礙似的,外界的聲音在耳邊都朦朧成一片。無數條雨絲擠在一起,密密麻麻地織成一張鋪天蓋地的網,牢籠一般把一方天地困在一隅。像一座進不去也出不來的城牆。
傅羽舒打著傘,走在撤離的大部隊裡。
此時雨水已經深積到腳踝處了,再加上夜晚與雨水的遮擋,能見度十分低。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