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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需要親密接觸抒發感情啊哥。」傅羽舒輕笑道,「像幼崽對母親一樣,需要看著、聞著、抱著才有安全感。再說了,咱們小時候不是經常這樣麼?」
小時候……那是多遠的時候的事了。
沈觀有些恍惚。好像記憶裡的夏天很長似的,早晨起來有吵人的布穀鳥的叫聲,中午是收音機了裡嘈雜的音樂聲,午睡過後,是意識最混沌的時候,等傍晚夕陽落下,天就像被一塊黑色的幕布逐漸遮擋起來,直至徹底被星星密佈。
那時溫室效應並不嚴重,夜晚還可以看見螢火蟲,似乎連蒲扇趕走的蚊蟲都變得不那麼讓人厭煩了。
但記憶是會怕騙人的,就像我們總是喜歡懷念青春。
可青春也許並不美好。
沈觀抱著傅羽舒,看著他將碗裡的蝦一個一個吃乾淨,又拿酒精棉片仔仔細細地將手指裡外擦了個遍。桌上都是吃完剩下的餐食垃圾,傅羽舒掙紮了好一會,才堪堪從沈觀懷裡爬起來,開啟燈拎著垃圾往外走。
深夜的都市,雖不及廣深似的白晝,也不見萬家燈火,但也有幾個熬夜小衛士,點著燈閃著亮變成明滅星子的一部分。
大門大開,高樓層的穿堂風瞬間將沈觀澆了個清醒。樓道燈滅了一個,光線顯得有些黯淡,傅羽舒身上還披著沈觀臨時找來的睡衣外套,他邊搓手邊哈氣,步伐加快往屋子裡走:「這才十一月份吧,怎麼這麼冷?嗯?哥你站在這幹什麼?」
原來沈觀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腰帶半掛在胯骨上,敞著胸口,看著就冷。然而他像完全遮蔽了風似的,上前拉住傅羽舒的手,說:「我們一輩子都在一起吧。」
傅羽舒腳步一頓,無聲地動了動嘴。
「行嗎?」沈觀問,「一起度過一日三餐,心血來潮看點電影,路過跨江大橋的時候,看著江面的輪渡從這頭開到那頭,我們吹著風手拉手,慢慢往家裡走。」
時間是利刃,它會把許多東西分割成一片一片,記憶、少年、還有回不去的青春年月。
他想將那漫長的夏天,永遠留在那裡。
傅羽舒笑道:「好啊。」
牆上的鐘時針指向轉眼間就停在了四,兩人把晚上過成了白天,並排坐在臥室的落地窗前,說要看一場日出。
儘管誰也不願意承認,最先是誰提出這個想法的。
沈觀的家在三十二樓,視野還算開闊。臥室的地毯乾淨整潔,兩人靠坐在一起,望著窗外黢黑的夜。
就著清淡的薰香,傅羽舒喝了口酒:「這些年你怎麼過的?」
「你是在問,你不辭而別之後我怎麼苦苦找你的嗎?」沈觀眯著眼看他,「你想多了,我沒有那個閒心。」
傅羽舒吃吃地笑:「好好好,我信了。」
動作幅度大了點,幾滴酒就順著唇珠濺了出來。沈觀眼神一暗,抬手將水珠抹去。但好似尤覺不夠,趁著傅羽舒想再次仰首喝上一口的間隙,突然叫他:「傅羽舒。」
「幹……唔!」
沈觀乾淨利落,擒著傅羽舒的下巴就親了上去。
帶有侵略性的氣息,瞬間將傅羽舒整個人蓋住。後者一動不動,連掙扎都懶得做樣子,坦然地接受了這個「強吻」。
氣息纏綿,傅羽舒靠著最後一點理智,將酒杯穩穩噹噹地放在了桌子上。
半晌後,窸窸窣窣的聲音濺去。
傅羽舒臉頰泛著紅暈,整個人看起來比剛才更懶了,沒骨頭似的靠在沈觀胳膊上。
「醉了?」沈觀低下頭,輕聲問。
「沒。」傅羽舒小聲控訴,「你親的太用力了,有點缺氧。」
沈觀:「……」
無聲的抗議裡,傅羽舒又喝完了一瓶酒。興致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