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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羽舒偷偷瞥了沈觀一眼,沒看見委屈憤怒的神情,好像被趕出教室這件事是家常便飯似的。
「哦。」傅羽舒乾巴巴道,「教你的是哪個老師啊?」
沈觀:「跟你一樣,姓傅。」
傅羽舒:「我知道他,高中部的大魔王,上課演講像在唸沉睡魔咒。」
傅羽舒:「……」
沈觀:「……」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尷尬得像和相親物件初次見面。
誰也想不明白,事情是怎麼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兩人的腦電波在此時奇異般對上,然後心裡同時生出這句話來——
操!我腦子估計被陳凱那傻逼玩意兒傳染了!
好在,上課鈴聲解救了他們。
傅羽舒飛也似地跑了,不知道是擔心趕不上回教室,還是不想再和沈觀待在一塊兒。
最後沈觀還是沒有回教室聽課。
一來沈觀上的是藝術班,這個時間段他本來應該跟著老師去集訓的,學不學文化課無所謂。
二來,城裡教的進度快,整個高中的知識沈觀都已經學完了,甚至進行到第二輪複習,鎮中學卻還在趕新課進度。有這上課的時間,他還不如多畫幾張速寫。
況且,繪畫、音樂這類東西,包括沈鬱青引以為傲的戲劇,在村子裡人的眼中,全是不正經的東西。
沈觀將畫紙卷進口袋,拎著畫板走了。
中午和下午的時光很快溜走,到了晚上五六點,學校就像一鍋煮開了的水,嘩啦啦地往外倒學生。
住在鎮上的學生們,紛紛和相識之人勾肩搭背往校外走,零星的幾個教職工站在門口,檢查著他們的出入證。
出入證針對的是住宿生。為了安全著想,他們這些被家長圈在學校的小雞仔一個也不能跑。
傅羽舒晚飯吃了兩個煎蛋,還買了杯飲料。除了早上那一面,一整天他都沒有再見到沈觀。
不知道晚上他的這位好哥哥該怎麼度過。
傅羽舒嘬著吸管,慢吞吞地往宿舍走。
走之前,他跟沈鬱青說的那番話是真的。離開久了,他真的會思念奶奶。
他三歲就開始跟著柏英女士,從小到大沒離開過家,柏英以為他和沈觀兩人可以互相照應,所以才放心,殊不知沈觀這個做哥哥的人影都沒見著一個。
六人間的宿舍,除了彭鳴和陳凱,傅羽舒自己和沈觀,剩下的兩人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傅羽舒懷揣著淡淡的惆悵,推開了宿舍的門。
男生宿舍,用「亂」形容已經夠收斂了,也難怪沈觀這種潔癖住得渾身不舒服以至於失眠整夜。
雖然只有一個人,東西卻滿滿地塞了一地,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而那唯一的一個人,還是傅羽舒最不想看見的陳凱。
這人叉著腿仰面躺著,耳朵塞著耳機,隨身聽裡的聲音大得如同外放。傅羽舒剛進來,陳凱的抖腿動作就停了,用一種自以為隱晦的眼神盯著他看。
傅羽舒把飲料喝完,瓶子扔進垃圾桶,陳凱在看他;傅羽舒將書本擱在宿舍正中間的課桌上,陳凱在看他;傅羽舒在沈觀的床鋪邊坐下來,陳凱還在看他。
要不是知道陳凱只是看他不順眼,傅羽舒幾乎以為陳凱把自己當做女孩,並產生了某種非分之想。
在陳凱開口前,傅羽舒率先抬眼看向他:「陳凱哥哥。」
陳凱臉色一拉:「別他媽叫得這麼噁心!」
好嘛,又是一口一個他媽的。
陳凱這人,別看才十幾歲,心眼比陣眼都小,一身火藥桶般的脾氣逮誰誰炸,也不知跟誰學的。以後出了學校進入社會估計也是一方惡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