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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一個看起來剛成年沒多久的小孩,老團長沒做出回應——即便他再焦急,也不能隨便推人上臺。當時的傅羽舒早就預料到,便直接搬出了小梁師兄的名字,並且大言不慚地說,自己跟著小梁師兄學過一段時間的戲。
——其實哪裡學過。
唱戲這東西,是看童子功的。小時候跟在沈鬱青身邊,耳濡目染,便學會了些表面功夫。搬出小梁師兄的名字後,老團長顯然有些猶豫。
「我可以扮旦角。」傅羽舒一字一頓地說道,「現在只有我能幫您。」
於是老團長鬆口了。
倒也不是真的非傅羽舒不可,只是當他那雙黑澄澄的宛如夏夜晴空的眼睛盯著人看的時候,教人不忍拒絕。
傅羽舒的長相優勢,讓他很融洽地融入了那場戲中。至於等下場之後,老團長聯絡小梁師兄,直接戳穿了他的謊言,後來又陰差陽錯地留在劇團當學徒的事,便是後話了。
片刻之後,小梁師兄與沈觀相聊甚歡,哥們兒似的互相搭著肩膀走出,顯然是經歷了一場暢快的敘舊。
傅羽舒站了起來。
世事易變,當年翻牆二人組共同敲響小巷深處的那扇硃色大門時,沒人會猜到十幾年後,會是這樣一場重逢。
小梁師兄仗著年紀大,臉皮厚,即使心裡猜測到剛才傅羽舒其實早就來了,並且觀看了整個自己將傅羽舒「黑歷史」說出來的過程,依舊面帶笑容地朝他打招呼:「小羽回來啦?」
傅羽舒的唇角勾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嗯,剛才給師娘打了個電話。」
「?!」小梁師兄一驚,像是骨子裡已經練出某種條件反射,「你給她打電話幹什麼?」
「出來這麼久,師娘該擔心了。」傅羽舒晃了晃手機,視線卻落在小梁師兄指尖夾著的香菸上,眼神微微一暗,「報個平安。」
小梁師兄:「……」
這平安報的,他回去估計得脫層皮。
小梁師兄趕緊把煙掐了,又好氣又好笑地看了傅羽舒一眼,匆匆忙忙掏出手機去哄自家媳婦兒去了。
吵擾的聲音遠去,幽靜的一樓便只剩傅羽舒與沈觀二人。
「有事等我?」沈觀問。
「本來有,現在又沒有了。」傅羽舒眉眼一彎,露出一個乖順的笑來,「能借根煙嗎?」
沈觀一頓。
方才和小梁師兄聊到興處,便自然而然地講起成人間的禮節來。小梁師兄愛煙,前些年診斷出肺上的毛病後,就被自家媳婦兒強制斷了。但他自己一個人在外,也免不了偷嘗,沈觀勸解無法,只好「捨命相陪」。
但其實,煙這玩意兒,沈觀早戒了。
在大學代課時,常常一上就是一個半天,教學樓又禁菸,久而久之,沈觀就不常摸煙了。
但他沒想到,傅羽舒竟然會沾煙。
「你唱戲不保護嗓子嗎?」沈觀蹙眉問道。
傅羽舒:「最近幾年打算退了,想找個小生意做做。」
說話間,傅羽舒已經走過來朝他伸出手。
時隔多年,兩人再次相對而立時,給對方的熟悉感依舊像他們從未分開過。沈觀很高,傅羽舒雖然瘦弱,但也不矮,不再像兒時那般,站起來人高馬大的沈觀能直接把傅羽舒整個兒包起來。
他們都不復從前。
煙被遞到傅羽舒的手上。
傅羽舒:「嗯……順便再借用一下打火機?」
沈觀只好又把手伸進口袋去掏。觸控到口袋的瞬間,他忽然想起來,剛才在點菸時,打火機被小梁師兄順手抄走了。
「……」沈觀長長嘆了一聲。
下一秒,他傾身過去,用自己嘴邊點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