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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進弄月閣,就撞見伍子胥迎面走來,他冷冷的視線落在我和西施身上,拂袖,重重的哼了一聲。這一聲“哼”也留給人無限的幻想。西施沒有看他,而是將視線落在床榻上已經醒來的夫差身上……
夫差坐在床榻上,灰白色的衣衫趁著臉色更加蒼白,他緩緩的起了身,全然不顧其他人的阻止。
他走到她的面前,站定。仰頭西施怔怔地看著他,蒼白病弱的臉頰,漆黑的雙眸卻是異常的明亮。他有些冰涼的手撫過她的臉頰,然後……她臉上溼冷的淚痕沾在了他的手上。他收回手,有些怔怔地看向自己的掌心,他的手中……握著她的眼淚。
眾目睽睽之下,夫差伸手,將西施抱進了懷裡。西施乖乖的伏在他懷裡,身子不停地顫抖。
眼睛微微有些溼潤,我含淚輕笑,目光落在跪在一旁的勾踐身上。他卑微的跪在一旁,看不清他的表情。
“大王,今日勾踐可嘗您的糞便,他日,定當侵蝕我吳國!”伍子胥固執的聲音傳進了眾人的耳裡,所有人都經不住顫了一下,唯有夫差,他的眼裡,心裡,滿滿的全是西施。
紅顏未必是禍水,但西施這個紅顏在無形中詮釋了禍水這個詞……
伍子胥再次拂袖,氣呼呼的走了出去。我的目光追隨著他,直到他消失了,才轉過來,正好撞見勾踐那雙冰冷的眼裡噙著絲絲笑意。勾踐居然以這種卑微的方式,離他的計劃更進一步……
25。吳越爭霸…回越
幾天之後,夫差下了一道命令,恩准勾踐夫婦回越。這一道旨意,就彷彿一粒石子投入河中,激起千層浪。特別是伍子胥等人,幾乎日日跪在弄月閣外覲見,夫差也聰明,直接躲進了西施的寢宮,不上朝,也不出門。
院子裡的菊花殘落,紫色的,黃色的,白色的鋪滿整個院落,就如一匹華麗的織錦在夜色下慢慢的鋪成開來。月色如銀,緩緩從雲層縫隙中射出來,灑在弄月閣的每一個角落。我跺著腳哆嗦著在門口守夜,搓著凍紅的雙手,不停地做暖身運動。
貼身宮女也不是好當的……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殿內,西施輕聲問道。我嘴角一抽,又吃……再吃夫差快變成豬了!
夫差沒有回答。西施又怯生生地問:“……要不喝點水?”
夫差嘆了口氣,“你過來。”
殿內沒有動靜,我轉過頭去,看見西施的人影晃了晃,然後,夫差幽幽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那寡人過來好了,寡人體內餘毒未清……”話音未落,西施就跑了過去。我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夫差當真有意思的緊!
漸漸的,眼皮變得很沉,我靠著門睡著了。突然,背後一鬆,我就向後跌了下去。
“啊!”屁股著地,緊接著翻了一個跟頭,痛得我齜牙咧嘴。
夫差好笑的瞥了我一眼,抬腳跨了出去,“備一壺酒。”
真是神氣呀!我在他身後做了一個鬼臉,爬起身來去殿內取來酒,放在亭子的桌上,輕輕福了福身。
“坐下吧。”夫差自己斟了一壺酒,抬眼看著我,眼裡幽黑一片。我的心一沉,忐忑不安的坐下,視線卻不敢往他的方向看。現在的氣氛,實在詭異至極。
“勾踐回越,你也回去。”夫差揚著唇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狹長的眸子似笑非笑。
“奴婢遵命。”勾踐回越,不用你說,我也會自動消失的。
“這杯酒,寡人還真不敢喝。”夫差手微微一斜,酒水便倒了出來,映著月色粼粼。我嚇了一跳,面上還是不露聲色的裝白痴:“大王的意思,奴婢不明白。”
夫差眯了眯眼,“你和勾踐這一齣戲,演的實在精彩。”黑色眼眸閃過一絲讚許和陰狠,夫差將酒水倒入一旁的花叢中,“如果不是西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