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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藥劑裡有這種藥水。於是,她悄悄將藥瓶寄給冉寧,想請他看看這裡面究竟是什麼。
幾天後,她收到了冉寧的回信。他推測這裡面或許是一種名叫弗敏尼的止痛藥,服用過量之後會造成心臟麻痺導致死亡。不過這種藥在市面上很難找到,他拿不準他的結論是否正確,建議溫芙檢查一下屍體出現的反應。
另外,他還提醒溫芙這段時間最好別回王城:“起碼有兩撥人正在打聽你的行蹤。”他在信中這樣囑咐道。
於是太陽下山沒多久,溫芙就來到了墓地,她準備在今晚解剖她的老師。
溫芙從十歲開始跟著洛拉學習繪畫。鎮上很難買到書,為了讓她瞭解正確的人體結構,某天夜裡,洛拉悄悄地帶著她去了教堂的地下墓室。有時候會有一些死刑犯和流浪漢的屍體因為無人認領而被暫時存放在這裡,溫芙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原來教堂也在悄悄做一些見不得人的死人生意。
洛拉為她們所接觸的每一具屍體都取名為“愛德華茲”。
“你害怕嗎?”在無人的墓室裡,洛拉曾經這樣問她。
“有一點。”溫芙不安地注視著她的老師。
女人聽見這話以後,溫柔地替她整理了耳邊的碎髮,然後告訴她:“別害怕,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願意成為你的愛德華茲。”
從那天起,死亡好像真的變得不再那樣令人恐懼。她的父親長眠於地底,現在是她的老師,終有一天她也會如此,但是死亡並不會帶走他們對她的愛。
因為洛拉並不是鎮上的居民,關於她的墓地要放在哪裡一度引起了一些爭論。直到最近教堂才終於決定把她埋在教堂的舊墓地裡,因此這段時間她的屍體還沒來得及下葬,被暫時停放在這間地下墓室。
溫芙知道一條通往地下墓室的小路,當她開啟墓室的大門,點亮牆壁上的蠟燭時,發現墓室裡整齊地擺放著兩具屍體。他們被裝在裹屍袋裡,一眼看去並沒有什麼不同。
這兩具屍體當中只有一具是她今晚要找的人,無論另外那個袋子裡的可憐人是誰,但願開啟袋子時,她看見的不要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溫芙深吸了一口氣,她在其中一個裹屍袋前蹲下身子,稍稍猶豫了片刻之後,終於鼓起勇氣伸手解開了裹屍袋的口子。
萬幸那裡面露出的並不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相反,袋子裡的人很英俊——澤爾文閉著眼睛,看上去已經失去了呼吸。
澤爾文是在一陣光亮中醒來的。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是昏黃的光暈,那光暈聚攏又散開,最後他看見了頭頂高聳的石壁。
這是哪兒?他茫然地想。
安靜的墓室裡,任何一點響動都彷彿會被放大無數倍,很快有腳步聲朝他走來,一個人影映入眼簾:少女一身黑色長裙,臉上用一塊白色的紗布遮住了口鼻,只能看見一雙烏黑的眼睛像是某種充滿警覺的動物,小心翼翼而又略帶好奇地注視著他。
牆上跳動的蠟燭她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澤爾文銀灰色的瞳孔如同水波盪開漣漪,又漸漸凝聚起來,最終聚焦在她的臉上。有那麼一會兒,他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溫芙見他睜著眼睛目光卻並不聚焦,不禁摘下右手的羊腸手套,疑惑地伸手想要觸控一下他的鼻息。
對方似乎也察覺了她的意圖,還沒等她將手伸過來,就在半空中捉住了她的手指——那的確是溫熱的,能叫人切實感受到自己還活著的體溫。
“這是哪兒?”澤爾文聲音嘶啞地開口問道。
“墓地。”溫芙回答道。
他的反應比她預想中要冷靜得多,這也叫溫芙鬆了口氣,先前她甚至預想過如果他醒來之後大呼小叫,她要不要再拿什麼東西把他砸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