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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懷曦:皇后可真難當。
孟懷曦握緊摺子又打了個呵欠,支著額頭就勢躺在美人榻上。
工作嘛,自然怎麼舒服怎麼來。
只是, 眨眼間摺子從手指間滑落,沒過一會兒美人榻上的人呼吸漸漸均勻綿長。
……
一覺醒來, 孟懷曦發覺天邊的晚霞都快消了。
枕邊多了一個人呼吸,孟懷曦側頭去看,果然是戚昀躺在她身邊。
他眼底有一片烏青,想是這兩日忙得睡不好。
孟懷曦知道, 以他的身份能抽出整整兩天陪著她遊山玩水很不容易。時間是既定的, 擠壓下的事由也不會憑空消失,只能從其他地方補回來。
戚昀睡著的時候,渾身氣場盡皆收斂,沒有端肅冷凝的氣勢眉梢眼角都溫和起來。
拋開人盡皆知的暴君名號, 他著實是個容貌過分俊俏的郎君。這樣子不知道要迷倒多少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孟懷曦揚了揚唇, 這麼好的他,卻是她一個人的。
力排眾議空置宮苑, 著手廢除三年一次的選秀。他做了那麼多,卻從沒有在她面前提過。
他好像總是這樣,做的比說的多,大事上從不邀功。
實打實的悶葫蘆。
孟懷曦撐著身子半坐起來,小指去勾他散落的發尾,緩緩繞了個圈。那縷頭髮卻從手指間滑下去,和她披散下來的鬢髮繞在一起。
糾纏不休。
前人說結髮,或許就該是這樣?
孟懷曦想著,先把自個兒逗笑了。她手指順著他過分鋒利的眉一路往下,路過直挺的鼻樑,差一點就點在薄薄的唇上。
戚昀忽然睜開眼。
「……」
這個時候得裝傻。
孟懷曦若無其事地拿開手指,理了理衣襟坐起來。
「早?」她打了個招呼。剛說完,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
外頭太陽都沒了,早什麼早。
果不其然,戚昀說:「不早了。」
他臉上有顯而易見的揶揄,孟懷曦小聲哼哼,偏過頭不想理。
戚昀卻傾身湊過來,極其自然地在她唇角親了親。
本一觸即離的吻,在她雙手主動環過來時一下子變了味道。他們散落的黑髮纏在一起,漸漸不分彼此。
孟懷曦合上眼,眼角滲出些生理性的淚水,只覺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叩叩叩。」
門外響起煞風景的聲音。
戚昀從衣架上取下薄氅替她繫好,又盯著瞧了瞧才揚聲。
「進來。」
暗衛跪地抱拳,道:「陛下,人抓到了。」
抓到人了?
誰?
孟懷曦恍然,脫口而出一個名字。
「謝不周?」
戚昀撩袍起身,卻不答。他向她伸出手,唇線微揚:「去了就知道。」
孟懷曦跪坐在長榻上,嗯了聲,正要低頭去穿繡鞋,卻被人攔腰抱起。
跌入一個強而有力的懷抱。
行宮外停著馬車,銀杏葉落滿車蓋,同葳蕤草木渾然一體。
戚昀坐在車轅上,撩開車簾,萬家燈火都在他身後。
孟懷曦偏開頭兀自上了馬車。
真不能再看了,再看就得誤了正事。
馬車沿著官道行駛,一盞茶時間不到就停下來。
這裡離他們落腳的行宮並不遠,孟懷曦掀開簾子瞧過。恍然道:
「陛下把行宮選在這裡,是為請君入甕。」
她是篤定的語氣。
戚昀卻搖頭,「這一處行宮風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