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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小心些。
燕琨玉拎著食盒輕手輕腳地走進遊靈樓的正屋,繞過屏風,看到那書桌後的九方渡。
剛才在紅海林的那一身玄色長袍換了下來。
正一手拿著筆,一手撐著側臉,散漫地寫著什麼,燕琨玉進來也沒抬下頭。
空氣安靜得有些沉悶,燕琨玉叫了幾聲九方兄那人都沒理,他便有些侷促。
“九方兄,你這麼晚還沒睡麼。”
“你在外面那麼吵本尊如何睡得著。”九方渡語氣疏離,“有什麼事?”
燕琨玉聞言拿著食盒往前走了幾步,將食盒端到九方渡面前書桌旁的矮几上。
等九方渡寫完一行字,抬手去蘸墨時,他才趁著間隙開口:
“九方兄,我其實是來跟你賠禮的,剛才在紅海林,我不知你找的那……那隻貓就是我,我說了些蠢話,你別放在心上。”
毛筆在硯臺中頓了片刻,緩緩落筆。
“之前……未曾有人關心我的去處,有些事我可能遲鈍些。不過我下次去紅海林前,一定跟九方兄說一聲,不會再讓你為我擔心。”
燕琨玉攥緊袖口下的指尖,這句話並非謊言。
不知何時起,他已經把九方渡劃分成了‘自己人’。
有人生來在高峰,手可觸天,卻無惡不作;有人生在淤泥中,使出渾身解數也甩不下渾身泥濘,卻被人欺辱、玩弄,一念之差成了魔,便是眾矢之的。
燕琨玉從生下來的路就不是自己選的,他對於仙魔之間的善惡的理解,並沒有那麼根深蒂固。
自己不過是個死了也能了無牽掛的人,漂泊是他的命運。
九方渡是唯一一個每一次不論發生什麼都會站在自己這邊的人。
雖然表達的方式有些差勁…
“擔心你?本尊不過是怕你逃出了軒轅丘,捉起來會給本尊添麻煩。”九方渡橫了燕琨玉一眼。
九方渡嘴巴毒這一點,燕琨玉在飛雲峰就見識到了。
他沒有當真,而是繞回到食盒邊上,將蓋子拿下來:“九方兄,要不要吃些夜宵再忙。”
“不吃……”荷花酥的香氣散出來,九方渡抬眸,“什麼味道?”
“荷花酥,來一塊嗎,剛出爐還熱著呢。”
燕琨玉拿起其中一塊,外面的粉色的酥皮直掉渣,看著都酥脆。
“你私自去軒轅丘外了?”九方渡聲音沉了幾分,目光鋒利看向燕琨玉。
燕琨玉壓根沒注意到九方渡不快的語氣。
他低著頭將一塊荷花酥放在小碟中,小心地推到九方渡手邊。
抬頭時,雙眼明亮看向九方渡,溫聲示好:“這是我自己做的,我沒有去外面,看在荷花酥的份上,能不能給我一個臺階……”
“門外,有的是臺階。”九方渡盯著那斂著湖水般的眉眼,對於下午被拂了臉面一事耿耿於懷。
他話音剛落,燕琨玉那眼中笑意就散去了些,無措不安地看著自己。
氣氛冷到冰點,九方渡命令開口:“餵我。”
“哦……好!”燕琨玉微怔,反應過來後以為這就是九方渡說的臺階。
便也沒多想,他挽著袖子,拿起那塊蓮花酥,在桌前俯身遞到了九方渡的嘴邊。
九方渡看了眼那蓮花酥,視線又轉回到燕琨玉的臉上,只是沉默地看著他,周圍安靜得幾乎連微茫的心跳聲都能聽得到。
可卻苦了舉著荷花酥的燕琨玉。
他身長不夠,還要踮腳才能從桌前將這荷花酥遞到九方渡嘴邊。
身子晃晃悠悠,就在九方渡張口咬下第一口時,那抹溫熱蹭過他的指尖,他手上沒拿住,荷花酥從手中滑落,直接砸在毛筆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