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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棠不敢全然相信這個叫冬青的傢伙,這人讓人看不透,他似乎很懂人性,他沒有告訴他,他要怎麼做,他只說不要怎麼做。
再加上一張好好先生的好人臉,極大的降低了別人對他的防備,甚至在一些時候,會無意識的就認為對方是個好人,明明兩人認識也不過兩天。
也許是因為陳賀走了,只剩下他一個人,又受了心理暗示,莫名感覺到書房的溫度很低,不像書房,反倒更像是醫院的……
搖搖頭,竭力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這種時候就不要自己嚇自己了。
看一眼手上的石英錶,十點四十五分。
沙棠把書櫃上的鏡子挪到書桌上,從裝道具的袋子裡翻出白蠟燭,蘋果和水果刀。
請鏡仙的規則很簡單,在一個絕對安靜不被打擾的房間,穿一件白色的衣服,在面前放一面鏡子,準備一支沒有用過的白色蠟燭。
當時針指向凌晨12點的時候,關掉所有的燈,點燃蠟燭立在鏡子面前,用刀開始削蘋果,這個過程中不能停,蘋果皮不能斷,成圓圈狀的蘋果皮削得越細,請到鏡仙的機率就越大,削完以後,必須幫鏡仙完成一件事情,同樣,鏡仙也會達成請仙人的一個願望。
坐了一會兒,沙棠覺得手腳涼的厲害,忍不住站起來走走,就當是再熟悉熟悉書房的結構,要真是遇到什麼事兒了,還有臨場發揮的可能。
不過這書房本來就不大,也沒什麼好轉的,左右沒走幾步就到頭了,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拿起書櫃上的相框,相框上是一男一女,女人挽著男人的手,看上去很親密,男的沙棠知道,是陳南加的父親,至於那女的,估計就是那個姨太太了吧,就是看著太年輕了點,不像陳南加口中快四十歲的女人。
「這個世界的保養品這麼好的嗎?」
嘀咕了一句,放下相框,又拿起桌上的書,是一本很厚重的書,看著像是法語,但是他沒學過,也不能確定。
隨手翻了兩頁,「啪」一張明信片從書裡掉下來。
他下意識伸手去抓,卻是抓了個空,明信片飄飄蕩蕩的落在地上,剛好的有字的一面朝上,上面寫著幾排字,是中文——
「卿卿:
見信如晤。
離開你兩個禮拜了,在外出差的日子就好像沙漏瓶裡的沙子,過的格外的煎熬,我每天洗臉,看著水裡的自己,都會十分的焦慮,我又老了一天,但是在這一天我依舊不曾見到你,我怕等我回去就比你老太多,我們就不再般配……」
明信片似乎經常被人拿出來翻看,邊角已經有些起翹了。
這是別人的私人信件,沙棠不好多看,撿起來放回法文書籍裡,臉上有些燒,是不慎看到別人隱私的羞愧,也是對這明信片主人熱烈示愛的嘆服。
把書放回原位,再次抬手看時間,十一點四十五,還有十五分鐘。
「砰——」
接連兩聲,是開門又關門的聲音。
沙棠看向門口,細細辨別聲音的距離,心下暗忖,最後十五分鐘,有人離開了房間,這是不是說明這人的任務並不是請鏡仙。
也許是時間臨近,時間顯得格外的漫長,沙棠好不容易緩和的心跳又開始突突直跳,就跟聽搖滾樂現場似的,吵得人越發心慌氣短。
沙棠只好再次站起來,企圖透過走動緩解焦慮,他走到落地窗面前,順手將半合的窗簾拉開,窗簾很重,因此遮光效果也很好。
窗簾順著滑軌向右開啟,進入視野的場景卻是讓沙棠的手驀地一僵,書房的落地窗竟是正在對著大門的,但凡這裡有人站著,完全可以將他們進來的過程明明白白的看在眼裡。
在外面看的時候,這個房子格局很對稱,書房和臥室一左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