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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說邊去拽周國富的懷錶。房秋心看見他揚得高高的左眼角,驀地想起他就是牛牯的結拜兄弟,現在老鷹寨上當頭目的吊眼。
“妹子,幫你出氣了,你拿什麼謝我?”
吊眼踢了踢周國富的屍體,闊步踱到房秋心跟前,用沾滿鮮血的手在她臉上抹了一把。這時牛牯牽著那匹馱著家丁屍體的馬兒回來了,正巧看見了這一幕,房秋心原以為他會生氣,誰知牛牯卻朝她齜牙一笑:
“房姐,我這大哥仰慕你許久了,到時你可得放出些本事來,要不他會講我吹牛的!”
房秋心的心往下一沉,知道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說不定那個吊眼要她做壓寨夫人。如果真這樣,這角色的變換就太離奇了,太不敢想象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去應對。但吊眼沒有立刻接牛牯的茬。他用力拍拍馬屁股,對牛牯說:馬上去五堡!
房秋心一聽,顧不上傷心,也顧不上埋怨牛牯對她的出賣了,她臉色慘白地伏在馬背上,感覺眼前的一切就像在演戲。
“房姐,我們走!喏,你扶著他,待會兒到了五堡你打馬狂奔,就說老爺被紅軍打傷了,門開了就一切都好辦,到時我們按講好的分成!”
牛牯將房秋心抱到周國富的坐騎上,讓她摟著周國富血淋淋的屍身。房秋心尖叫著拒絕,但被吊眼兇狠地推了一掌:
“賤貨,叫你摟就摟,快上去!別壞了老子大事!”
房秋心忍著恐懼與噁心,抱住了周國富仍舊溫熱、柔軟的身體。馬兒嘚嘚地走著,周國富那顆砍斷了大半頸脖的頭在顛躓中大幅度搖擺,漸漸冷卻的手不斷地碰到她的面板,讓她渾身戰慄。最令她恐懼的是周國富的頭,因為失去了頸部的支撐,經常會180度旋轉,有時那張臉猛地對著她,失神的眸子於空洞中閃爍出神秘而陰森的光,這光像是定在她臉上,讓她無處可逃。
老爺,你閉上眼睛吧,我也是身不由己呀!求求你放過我。房秋心頭腦昏亂,神志迷糊,一路上瘋子似的呢喃著。好不容易到了五堡,路人見狀紛紛尖呼躲避。房秋心依計打馬狂奔,一邊淒厲地大喊:
“快開門哪,老爺受傷了!”
房秋心打馬狂奔時,大門洞開著,家丁們聚在門口有的曬太陽,有的在說笑猜拳、喝燒酒,或是提著火籠取暖,戒備森嚴的五堡圍屋成了熱鬧的圩場。
房秋心騎著馬,長嘶著馳過五堡的大門,把溫暖的冬陽甩在了身後。置身在五堡高牆的陰影裡,她那顆心倏地堅硬起來。
紅翻天 第十一章(4)
“快把老爺扶下來!”
房秋心大喊著,可是沒人理會她,因為隨她之後又有十幾匹快馬馳進了五堡圍內,群龍無首的家丁們亂作一團。
“我們是紅軍,你們趕快投降吧!”
吶喊伴隨著“砰砰”的槍聲,家丁們沒作任何抵抗便棄械投降。房秋心冷冷地看著這些假紅軍,心裡不禁為身體已冰冷的周國富叫冤。
曾幾何時,周國富還在誇耀他的五堡固若金湯,還掐指推算60歲以後怎樣養老,甚至希望再討個小老婆,生個崽,可轉眼間不但這一切化為了泡影,連他這個人也已不復存在了,人生是多麼的無常啊!他幾個時辰前折磨她,燒死那兩個麻風佬和唐師傅的時候,能想到明年今日也是他的忌日嗎?肯定想不到,說不定他當時正得意於自己報了一箭之仇呢!
房秋心蹲下身,對身旁那些亂竄的家丁和匪兵視而不見。她仔細地觀察了一番周國富,起身緩緩往花洲走去。途經巷子時有幾個匪兵欲行非禮,她腰一叉,眼一瞪:“你們想幹什麼?我可是吊眼和牛牯他們的人!”
匪兵們諾諾而去。房秋心高一腳低一腳地回到花洲,只見房內被翻得一塌糊塗,但凡值錢的東西如自鳴鐘、皮褥子、皮襖、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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