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3/5 頁)
雙手裡彎下腰去,從來不展現於人前的脆弱只有在她獨自一人的時候才會流露出來:
“青歌,我不奢求你能救奧斯曼了……”
“我只求你下來看看我。”
她所有的堅強與自矜,所有的傲骨與智慧,在那個赤金色長髮的女子離去之後,就好似烈火烹油般猛然增強了無數倍,幾乎是在用拼盡全力燃燒自己的方式帶著垂垂朽矣的奧斯曼一路往前衝,絲毫不敢停下休息。
然而奧斯曼現在需要的,不僅僅是能扛起國家的硬骨頭,還要有人來應和她,阻止她,剛柔並濟,才能調配得當,將這個國家帶往更遠的路上去。
九丈法師白塔之上,長風浩蕩呼嘯而過,鎏金的銅鈴發出清脆的聲響。華色伸出手,接住了空中那隻不知從何處飛來的、蹁躚的紙鶴,掃了幾眼便隨手丟開,一任那張灑金燙花的信箋從空中飄蕩而下,好久過去了也沒能落地,轉過身來對著還在埋首苦讀的青歌笑道:
“青歌,你看看我啊。”
青歌當真也就十分聽話地抬起了頭,看向了倚在欄杆旁邊的華色。今天她穿了一襲素白的長裙,渾身上下什麼首飾都沒有,黑髮及腰,眉眼帶笑地倚在玉白的欄杆上的樣子別提多好看了,就連青歌都微微地笑了起來,丟下手中的書本淺笑著說:
“華色真好看。”
“別站那麼遠,走近一點,讓我看看你。”
然而華色卻搖了搖頭,踮著腳趴在了欄杆上,看著浮雲悠悠掠過,連嘆氣也一起變得悠悠的了:“青歌呀……青歌親愛的。”
“我有很多事情想告訴你,有很多話想對你說,可是到頭來,都不知道說什麼的好,那還是都說了吧,免得我以後……不放心。”
青歌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你說什麼呢華色,快下來,欄杆那裡太危險了。”
華色斂著眼睛輕笑了一聲,更加閒散而怠懶地倚在了欄杆上:“你別嫌我囉嗦——可是就算你覺得我多此一舉,我也還是要囑咐你的。你要多做好事,謹言慎行,好不好?要知道,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就算你是個好人,可是要是人人都說你不好,那你也百口莫辯的啊。”
“強極則辱,剛過易折,你和奧菲莉亞女皇如果要聯手統治奧斯曼的話,你們勢必要有一個人負責退步,來扮演和稀泥的角色的……”
青歌微微睜大了眼睛,似乎完全不理解為什麼華色突然要這麼說:“你說什麼呢,華色?我都說過我不會下塔的了啊。”
華色溫柔又傷感地凝視著青歌,眼睛裡倒映了一整個天空的瑩藍與潔白,倒映了漫天的雲色與長空。許久之後,她輕輕一笑,說:
“青歌。”
“你要記得我——”
話音未落,她便就著這個踮著腳的姿勢猛地將身子往後一仰一壓,輕飄飄如羽毛般將自己送出了欄杆!長裙翻卷如雲,姿態乾脆利落,果決得毫不遲疑!
長風呼嘯,浮雲渺渺。一襲白衣,長髮披散的華色幾乎是瞬間就消失在九丈的高塔上了。
青歌瞳孔瞬間緊縮,下意識就抄起龍骨法杖想將華色撈回來,卻發現法杖已經不知道被華色放在了哪裡,而她雙手結印要發動風行術的時候,華色已經消失在她的視野裡了。
用來布作防禦法陣的風鈴聲開始浩大地迴盪,奏起不知名的、古老的輓歌。
青歌想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欄杆邊上,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反應已經慢了不止一個半拍,僵硬得不聽使喚,而與此同時,那一張之前被華色扔下去的紙,飄飄揚揚著又被狂風捲了上來,不偏不倚地掠過青歌眼前,又打了個旋兒,飛遠了。
青歌一瞬間渾身血液倒流,四肢百骸,一片冰涼。
她的視力向來很好,自然也看清了那張信箋上,印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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