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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按住受傷的前額,希望能夠擠壓出一點記憶。
在被他遺忘掉的那些過往裡,究竟埋藏著什麼樣的真相?如果大家的確是因為他而被困在這裡,那他是不是該為林樂和鄭辰的死而負責?是不是該去把失蹤的人找回來?!
被按住的傷口越來越疼,更難受的卻是他的心臟。那裡像是壓上了千鈞石磨,喘不過氣來。
偏偏就在這時,屋外又傳來了慘叫。
「是任重!」杜珊也跟著驚叫。
宋隱按著額頭的手微微發抖,負疚感正如病毒一般分裂增殖,將他的心情染成一片黑暗。
「我去找他們。」不待其他人反應,他已經快步走向門口。
木門被推開的瞬間,冷熱空氣碰撞出一片迷茫白霧。長劍般的手電光束穿過迷霧,照出地上那些毛骨悚然的存在——
遍地紅花!
「別出去!」齊先生追上來將宋隱拽住,「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宋隱違心強辯,「我必須承擔我的責任!」
「你要是真冷靜,就該知道我們也是你的責任。」齊先生又鬆開了手:「哪怕你更在乎外面的人,那也請帶好裝備再走,走了就別回來。我們會另尋時機離開,但不可能專程去支援你。」
此話一出,宋隱頓時僵硬在了門口。無名指上的戒指在寒氣中凍成了冰,刺得他連心地疼。
齊先生重新關上門,拽著宋隱回到了篝火旁。
「是他們自己要走的,與你無關。」他低聲道,「守好餘下的人,等天亮。」
慘叫聲早已消失,屋裡屋外只剩一片弔詭的死寂。兩個女生相擁昏睡過去,張勇看著昏迷的高良發呆。齊先生則撥弄著篝火,像個機器人。
慢慢地,宋隱從自責的痛苦中平復過來了。他坐在火邊,一邊偷偷端詳齊先生的背影,一邊摩挲無名指上的戒指。
記憶依舊沒有恢復,他對於齊先生的感覺也只停留在好感階段。可為什麼剛才一聽說他要與自己分道揚鑣,內心卻像是裂開了一道大口子?
難道說,真正的愛情是不為記憶所左右的?
宋隱被自己嚇到了,「叮」地一聲,轉動了幾圈的戒指從指尖滑到地上。他匆忙撿起,卻發現戒圈內側鐫刻著一串細小的文字。
「rsd,19200419-20200419」
他愣了愣,突然想起開頭的四個字母同樣出現在杜珊的急救包上。
不應該是巧合。宋隱想了想,向齊先生低語幾句,摘下對方的戒指——果然,戒圈內部鐫刻著同樣的銘文。
不是彼此的名字,也不是銘記一生的愛語……或許這根本就不是婚戒。
宋隱冷不丁地冒出一個念頭——他和齊先生可能並沒有結婚,甚至連情侶都不是。在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記憶裡,隱藏著他倆真正的關係。
可為什麼他們要偽裝成夫夫?為什麼他們要將一群無辜的人帶到這個人間地獄?這件事和杜珊的急救包又有什麼關係?
宋隱的額頭一陣陣抽痛。他不知道自己對齊先生說了些什麼,只聽齊先生回答道:「戒指是你送我的,我不知道字母的意義。」
宋隱又叫醒了一旁的杜珊。
「我不知道啊。」女生無辜而困惑,「急救包上的字母或許是生產廠家?」
探究字母意義之路暫時中斷了,但還有一串戒指上的數字等待破譯。
如果19200419意味著1920年的4月19日,那麼20200419就是整整一百年後。但這百年間發生了什麼……宋隱依舊一片空白。
不僅如此,他還發現自己喪失了一切有關時間的概念——忘了出生於哪一年,在哪一年離開父母、又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