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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還想再捅我一刀?那就來啊!反正我也不愛欠你的情,再捅一刀咱們一了百了!」
齊徵南當然不可能反手掏出一把小刀,但他的眼神足以將宋隱剁成肉餡再吞進肚子裡:「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完!」
「哈?!還不完的難道不是你嗎!」
宋隱被禁錮在狹窄的空間裡,感覺著齊徵南的呼吸一下下拍打著自己的臉頰,還混雜著那股熟悉的、充滿攻擊性的男士淡香。
他覺得齊徵南的一部分正在透過呼吸進入自己的身體。那是一種慢性毒()藥,正在一點點扼住他的咽喉。
慢慢地,某些黑色的情緒從他的心底裡翻湧而出:「…別忘了當年是誰把你從廢墟里救出來的。要不是我救了你,那群綁匪怎麼可能摸到我家裡去,我爸媽又怎麼會——」
話還沒說完,宋隱就立刻後悔了。
過去的十多年裡,他從沒對齊徵南說過類似的話。儘管這其中的因果關係客觀存在,但拿來當做武器指責齊徵南,他自認做不到。
他不想傷害齊徵南,不想讓雙親的高貴犧牲蒙上一層利益的汙跡。他更沒有勇氣承認是自己的一時莽撞,親手毀了自己的原生家庭。
可他萬萬沒有料到,自己的一時失言,換來的竟是一個更加難以理喻的回應。
「……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的命。」
齊徵南的臉色,陰鬱如同暴風雨前的海面:「夜路走得多了,遲早會遇到鬼的。」
「你什麼意思?!」就像是冰水灌進耳朵裡,宋隱打了個寒噤,眼神也蒙上一層寒霜。
在他的眼裡,前一秒齊徵南的面龐還俊美無儔,可下一秒卻忽然變成了一條斑紋毒蛇,嘶嘶吐信——
「如果早知道你命中註定屬於這座煉獄,兩年前的我又何必為你捨棄性命?知道嗎?看見你現在站在這裡,我就覺得當初的自己……像個傻瓜!」
「齊徵南,你是不是腦子有病?這事能怪我嗎?!」
宋隱心裡瞬間湧起千萬種情緒,憤怒、驚愕、委屈,全都一股腦兒梗在喉嚨裡。他雙手緊緊抓起齊徵南的衣襟,將它擰成一團亂麻。
而另一頭,齊徵南也發覺自己失控了。
在剛剛過去的那一分鐘裡,他的內心變成了一座決堤的大壩,怒浪翻湧、泥沙俱下,一口氣倒完了所有能說的難聽話。
而就在這盛怒的掩護之下,他心底裡那塊最大、最沉重的那塊石頭,也悄悄地翻滾著,靠近了那危險的懸崖決口。
巨石將墜未墜之際,他總算是及時覺察,硬生生地將它又推回了內心深處。然而那許久不曾被觸碰的千鈞重負,又一次碾過他的心頭,令他舊傷復痛。
他深吸了幾口氣,迫使自己儘快地冷靜下來。
然而近在咫尺的那一雙眼睛,卻無視無刻不在吸引著他的注意,令他心煩意亂,不能自已。
齊徵南有些懊惱了,他想要找個沒人的地方一個人清醒清醒。
於是他從宋隱的手中奪回自己的衣襟,轉身就要開門離去。
「等等!話還沒說完,你要去哪裡?!」
這下輪到宋隱不放人了,他立刻衝上來把著門,衝著齊徵南齜牙咧嘴。
剛開始兩人還只是就事論事地爭奪門把手,但衝突很快升級——先是宋隱肘擊了齊徵南的肋骨,緊接著齊徵南就掰住了宋隱的手指。
語言太過清晰而殘忍,倒不如單純用身體來作為發洩。一來二去之間,兩個冤家很快扭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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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裡的言語衝突惡化成了鬥毆。
無論宋隱還是齊徵南,都迫切地想要將對方按倒在地,徹底制伏。
但這畢竟不是他倆之間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