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頁(第1/2 頁)
研究所需要持有專門的門禁卡才能夠出入,不過這個似乎難不倒亞歷山大。他沿著建築物轉了半圈,來到了面湖的南側——每一層樓的落地窗外都連線著伸向湖面的觀景陽臺,而陽臺邊上的消雨管道便成為了最佳的攀爬工具。
只見亞歷山大脫掉了鞋襪,光腳徒手蹭蹭地沿著管道爬上了三樓。宋隱這才注意到三樓的某扇窗戶裡面亮著一星微光。
不過一會兒功夫,亞歷山大就翻到了那扇窗戶外的陽臺上,緊接著俯身朝著宋隱二人擺了擺手:「你們就不用上來了,反正我很快就會下去。」
說完,他就轉身推開了落地移門,朝著屋內的那點燈光走去了。
徒手攀爬的確不太方便,宋隱與亞歷山大就乖乖地站在湖邊等候。還沒到一分鐘,只聽頭頂上傳來一陣玻璃碎裂的脆響,緊接著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衝到了陽臺上,又翻過欄杆,雙雙掉進了冰冷的湖水中!
宋隱與齊徵南立刻快步跑到湖邊,只見月色下的湖水波光粼粼,哪裡還有兩個人的影子?
「人呢?」
宋隱心裡咯噔一聲,正準備尋找下一扇門在什麼地方。齊徵南忽然一把將他從背後攬住,兩個人也一起摔進了湖水裡。
穿過湖水的過程只持續了一秒鐘,因此宋隱還沒來得及掙扎,他就被齊徵南抱著摔進了下一個全新的空間裡。
「我去,你給我點心理準備不可以嗎?」雖然毫髮無傷,但是受驚不小,宋隱憤怒地提出抗議。
齊徵南小聲說了句抱歉,兩個人這才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這是一間沒有窗戶的肉紅色房間,也沒有任何傢俱。從地面到天花板全部包裹著肉紅色的海綿,看上去就像是一團團噁心的人體組織,卻起到了極佳的緩衝效果。
亞歷山大已經先他們一步來到了這裡。他穿著一件精神病院裡經常可以看見的拘束服,兩邊的衣袖長長的系在腰後,雙腳也被皮帶拘束了起來,這使得他只能靠坐在牆根邊上,動彈不得。
「這是什麼地方?」眼前的景象過於荒誕,宋隱一時之間無法產生任何確切的猜測。
「你不是調查過我的資料嗎?」坐在地上的亞歷山大抬頭看著他,「溺水之後的我,去了哪裡?」
回答他的人是齊徵南:「你和林鳳燊溺水之後,被成功救上來的,其實只有林鳳燊一個人。官方的報導是,你已經溺水死亡。」
「沒錯,這我知道。」亞歷山大一臉平靜地點點頭,彷彿他所說的這些事與自己完全無關:「所以我怎麼會又多『活』了三十多年呢?」
「因為你的意識被你母親強行拘禁了。」宋隱回答道,「就像沙弗萊將輔佐官的意識推進自己的身體那樣,只不過在這裡,你和林鳳燊是共存的……不,應該說,是她控制了你。」
「你看你,這不是都已經知道得很明白了嗎?」
亞歷山大幹脆靠著牆壁仰躺下來:「所以這裡就是我的牢籠。是我被困了三年的地方——林鳳燊的身體裡。」
——————
被囚禁在另一個人的意識裡,是什麼樣的感覺。
亞歷山大說,可以用三個字來概括——「瘋人院」。
只不過這間瘋人院只有一間病房。沒有窗戶、沒有門、沒有晝夜和時間,沒有聲音、沒有交談物件、更沒有自由。
而亞歷山大在這座瘋人院裡待了整整三年。
三年之中,他只能見到一個人——一個曾經是最親近、如今卻是最恐怖的人。
最初發現自己被禁錮在母親意識裡的時候,亞歷山大是真的瘋狂過。畢竟,當初他是好不容易才下定了決心離家出走,沒想到事與願違,他卻徹徹底底地失去了自由。
他吶喊過、咒罵過、反抗過、甚至真正地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