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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亞歷山大這麼一說,宋隱頓時也記掛起雲實來。趁著還有點時間,他掏出了手機。
對方很快接聽了通話,然而一開口雙方都有點不知從何說起。
但畢竟還是宋隱的交際能力強一些。
「你怎麼樣?」他問雲實,「哪兒呢?」
「還沒退出準備室。」齊徵南迴答,「暫時不想出去。」
他是覺得自己太過輕信別人,導致陰溝裡翻船,沒臉走出去了吧——宋隱感同身受,卻又覺得莫名有一絲好笑。
原來強大的人原來也有難為情的時候。就像老虎也有柔軟的肉爪和白肚皮,不僅絲毫無損於獸王的尊嚴,還增添了一絲親切。
如果這個人果真就是齊徵南的話,在不撕破假面具的大前提下,倒是可以意外愉快地做個朋友。
宋隱的心情頓時有所好轉,嘴皮子也慢慢活絡起來:「我說你也別太糾結了。信任本身不是錯,錯的是辜負信任的人。一心庇護弱者的強者更是什麼錯都沒有。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
對面的雲實似乎有些走神,過了片刻才嗯了一聲:「我還沒死呢。」
他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雲實像是受了提醒,把話轉到正事上:「接下去的決賽,你一定會遭遇到很大的阻力,甚至開場就會被那八個人針對。就算繼續堅持也未必會有好結果,適當考慮退出。」
明白雲實是在為自己著想,但宋隱並不贊成這種建議。
「走到這一步,我在乎的早就不光是輸贏了。」
隔著手機,他更加直白地袒露出自己的心跡:「我就是看不慣這遊戲的歪風邪氣,哪怕被針對,我也要用拳頭給那些人長點結結實實的教訓!」
說到這裡,他做了一個深呼吸,再說話時語調又變得輕快起來:「差不多天也快亮了。待會兒無論輸還是贏,我都請你們吃早飯。吶,說好了,可別先走啊!」
齊徵南還沒來得及回應,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對面牆上的大螢幕也出現提示,距離決賽只剩三分鐘,請各位觀眾買定離手,及時調整好博弈方案。
「看起來勸說失敗了。」秘銀從沙發上站起來,順手梳理了幾下長發,「我要回去補覺了,明天出任務不用叫我。」
齊徵南點點頭,又抬手虛指了一個方向:「把隔壁那個沙弗萊也帶走,叫他以後少打閃蝶的主意。還有,別把我的這個馬甲透露出去。」
「知道。」秘銀應了一聲,揮揮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於是齊徵南又重新坐回到沙發上,開始等待最後的決戰。
————
「……這就是最後決戰的副本?」
另一間準備室裡,宋隱瞪大眼睛看著完全空白的大螢幕,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顫。
並不是顯示屏故障,等待著他的決賽副本完全就是一片潔白——那是貨真價值的「千里冰封、萬裡雪飄」,數人高的厚雪堆壘成一座座潔白山丘,北風呼嘯而過,揚起陣陣冷酷風暴。
彷彿是擔心觀眾和選手們無法理解這個副本的可怕之處,螢幕一角還「貼心」地標註出了現場的實時溫度。
「零下十五度?!」宋隱又打了一個哆嗦,「這都趕上冰箱冷凍室了吧!」
見他縮著脖子、臉色發青,亞歷山大忍不住問道:「你沒去過北方?」
「我的老家在南方,八歲以前就沒見過真雪。」
宋隱撇了撇嘴,忽然回想起了有趣的事:「八歲那年下雪的冬天,一個大清早我就穿著單衣單褲跑出去,結果凍得走不了路,還是被齊……被小夥伴給揹回來的。」
「那個小夥伴姓齊?」亞歷山大的耳朵倒是挺尖,「這個姓還挺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