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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有點複雜,但是仔細分析卻又無法排除這種可能性——如果提出建議的是別人,齊徵南或許也會傾向於開啟門來看個究竟。但是現在,要和他一起冒險的人是宋隱,他必須慎之又慎。
「死藤水是一種很危險的東西,擅自使用的話……」
「哎呀這些我都知道!我都用過一次了,可比你懂得多。」
宋隱急著打斷他,甚至連二狗叮囑千萬不能走漏的事都順嘴蹦了出來:「沒時間磨蹭了,你要是不去,我自己一個人去。多條線索多個門路,就這樣!」
說完,他不再去管齊徵南是什麼反應,放下裝備直接走出了作戰準備室,依舊從臥室大衣櫃裡掏出了亞歷山大第二次給他的小玻璃試管。
這一次的劑量比上一次多了不少,看起來的確是兩人份的「家庭套裝」。那如果單獨使用的話,是不是需要減半?
宋隱正在犯嘀咕,忽然感覺到有人走到了自己身後。
「你倒是有出息了,剛來煉獄還沒半年,就用過這麼危險的東西了。」
齊徵南皺著眉頭看著他手上的試管:「第一次用是什麼時候?看見了什麼?」
「前不久,我用它開啟了爸媽的房門。」宋隱老老實實回答,「我回到了被你抹除了記憶的那個夜晚,看見了當年的小破樓,雨下得可真大。」
「……是啊。」齊徵南輕聲嘆息,又問:「那新發現的上鎖的門,又是在哪裡?」
「就在那座小破樓的客餐廳裡。是憑空出現的,之前那堵牆上什麼也沒有。」
見齊徵南好像有點心動,宋隱乾脆將自己的困惑盡數倒出:「被你封住記憶那年,我才六歲。那扇門後頭的記憶難道說比六歲還要小?可是年紀太小也記不了多少事啊……一般人都是三四歲才開始記事的吧?難道說我三歲到六歲之間還發生過什麼和你有關係的大事兒?」
「不應該。」齊徵南提醒他:「那陣子我還在星門裡面,不該與我有關。」
「那就更奇怪了,難道說還要早?」宋隱實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索性打趣起來:「……難不成,是上輩子?」
「可上輩子我大半的時間都待在煉獄裡。」
說到這裡,齊徵南嘆了一口氣,終於妥協:「算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希望不是什麼壞事。」
「好咧沒問題!」
事不宜遲、當然也是擔心齊徵南會反悔,宋隱很快就在浴室裡佈置好了現場。又鎖上了兩道門,然後拉著齊徵南一起,擠進了浴缸裡。
伴隨著氤氳的香氣,黑色的死藤花又一次在他們的周圍綻放。不過一會兒工夫,兩個人就互相依偎著,閉上了眼睛。
第二次使用死藤水的宋隱,已經不再像第一次那麼忐忑不安。很快,他就重新在浴缸裡睜開了眼睛,看見了漫天紛飛的死藤花——這說明他已經成功地進入了幻夢狀態。
在他的身旁,齊徵南也已經「醒了」,兩個人簡單地互相關心了幾句,便從浴缸裡爬了出來,跟著死藤花一起離開了浴室,走出臥房。
走廊上,宋隱父母房間的門已經敞開。他們走進去,來到了十五年前那間飽受暴風雨摧殘的小破樓前。漫天飛舞的死藤花將這裡襯託得如同被把淹沒的一座水下廢墟,靜謐、荒涼。
「門在這裡。」
宋隱拉著齊徵南的手,將他帶到了木屋的一樓。於是他們兩個人都看見了,原本空無一物的牆壁上,多出了一扇樣式樸素的木門。
宋隱快步走上前去,握住了門把手、輕輕旋動——門真的開了。
「準備好了嗎?」他回頭看著齊徵南。
「開吧。」
齊徵南走到他身旁,兩個人的手交疊在一起,共同將木門推出了一道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