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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相反，他仗著岑家收養虞繚的恩情、仗著一起長大的情誼、仗著虞繚心軟善良，對她肆無忌憚地索取享受。

因為從未想過虞繚會有離開的一天，所以，也從不在意她的情緒。

又或者說，其實是有過在意的——

在虞繚即將交上新朋友時，他讓人將對方趕走，確保虞繚眼中只能有他的存在。

在虞繚流露出輕微的疏遠念頭時，他讓人找了幾個流氓混混去堵她，又以拯救者的身份出現，將虞繚的心念全部拉回。

這不是應該的嗎？

虞繚是他的小保姆，理所當然地要永遠留在他的身邊。

岑池墨沒說話，裴聞檀卻沒停下追問，「岑先生？能不能給我們舉幾個例子，說說你是怎麼回報她的好的？」

男人斂著長睫，沒什麼表情地哼笑，「岑先生，你不會根本沒為她做過什麼事吧？」

岑池墨被裴聞檀看得心頭火起，繃著臉冷聲道，「那又怎麼樣，她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小保姆，本就應該聽我的話。」

他盯著裴聞檀，一字一句道，「就算我什麼都不用做，她也會喜歡我。」

裴聞檀沒再維持面上的笑意。

面無表情時，那穠麗眉眼間的凌厲桀驁便毫無遮攔地流露，「不見得吧，不然，怎麼是你的前女友？」

「……」

岑池墨陰沉下臉。

裴聞檀卻好似沒有察覺，「看來是沒有向岑先生學習的必要了，畢竟，你的思想觀念實在太過老舊了。」

「如果是我，」他聲線低低，鴉黑長睫微顫，將視線投向不遠處站著的人，「如果是我，絕不會讓她失望傷心。」

「不過，雖然你做出了完美的反面教材，讓她成為了你的……前女友。」

裴聞檀短促笑了聲，漠然道，「也不會有人感謝你的，畢竟，你帶給她的傷害是始終存在的。」

「是我錯過了什麼嗎？我想著選個食材沒什麼好看的，去開了包薯片，怎麼一回來已經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了？」

「樓上放心，一直在的人也很懵」

「感覺在聽他們心知肚明但我們完全不瞭解的解密對話」

「裴聞檀某個瞬間氣勢好兇，他是不是認識岑池墨的前女友啊，有種幫她出氣的感覺」

「別的不說，岑池墨也太渣了吧？？還叫前女友小保姆？蛤？」

「連一點對女孩子的好都說不出來，絕了，恭喜小姐姐脫離渣男！祝她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當然了不找也行！」

微妙的寂靜，被一道輕快女聲打破。

邊韶提高了聲音，好奇問道，「你們還沒挑完嗎，在那兒說什麼呢？」

蘭一航咻得收回吃瓜的視線，付了錢後快步往回走，「在聊明天煎五個雞蛋能不能吃飽。」

邊t韶：「……？」

邊韶：「人不能、也不應該只會做一道煎雞蛋。」

裴聞檀收斂氣勢，又恢復了懶散模樣，邁開長腿，三兩步走到了虞繚身邊。

將手裡剩餘的資金全部遞給她，「女朋友，收好。」

虞繚猶豫了下，小聲問道，「你真的不留一點嗎？萬一導演出什麼鬼主意，讓我們看運氣抽籤……」

裴聞檀看了看正在平分資金的其他嘉賓，堅定搖頭。

「女朋友，你要知道一件事，」他口吻鄭重，「我們家從沒有藏私房錢的習慣。」

「而且……」

裴聞檀倏然很輕地笑了下，俯身靠近虞繚的耳畔，用低啞到近乎氣音的聲調開口，「如果明天的約會物件不是你，又有什麼意思。」

……

或許是因為裴聞檀最後那句話，虞繚回到自己房間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