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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懶散叩了叩桌面,在杭晉亮起的視線中,眼尾微彎。
「要是有這個打算的話,我們倒是能目標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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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
剛入夏,近段時間雨水格外的多。
一輛裝載著新鮮蔬菜的皮卡駛入岑家別墅後院,廚房的幫傭上前,核對清點完送來的蔬菜瓜果,在驗收單上簽字。
司機瞅了瞅這座過於沉寂的大別墅,給幫傭分了支煙,壓低了聲音問道,「聽說你們這主家最近鬧騰得厲害?」
幫傭接了煙,聽著司機的好奇打探,不著痕跡壓了下唇。
他四下看了看,搖頭道,「還不是家裡養著的那個大少爺,說著去京都開拓市場,也不知道幹了什麼,不僅沒開啟市場,好像連現有的生意都被攪黃了。」
司機嚯了一聲,「真的啊?我記得上次聽人說,這家住著的可是那什麼林集團的董事長!」
幫傭抖了抖煙,不屑道,「有錢人不都這個樣子,教不好孩子……」
哐當。
屋裡傳來什麼破裂的動靜,還有幾聲男人壓抑的斥責。
幫傭連忙將煙夾上耳朵,連連搖頭,搬著菜繞到了廚房。
司機重新上了車,開著小皮卡,準備去下一家繼續送。
駛出門禁時。
他掃了眼窗外正在登記的人,和他身旁那輛鋥t黑的豪車。
前段時間剛在手機上看到過。
好幾百萬吧。
可真讓人羨慕。
……
岑夫人沉著臉下樓,見靠近客廳的方向散落一地的破碎瓷片。
幫傭臉色倉皇,拎著打掃用具手足無措,不停勸著正跪在地上的那個男人。
岑夫人只看了一眼,就覺得氣血上湧,走過去厲聲道,「你又在鬧什麼?!」
岑池墨充耳不聞。
他弓著腰,指尖撥弄瓷片中散落的玻璃碎片,指腹被刮破出鮮紅血跡也不在意。
只是從那堆碎片中,翻出了一個陳舊的紙折五角星。
岑池墨驀地笑起來,伸手要拿,又在注意到手指上的血跡後,慌慌張張收回,在身上蹭掉那點兒血,才鄭而重之的將五角星拿起。
他跌跌撞撞起身。
像是遊魂一樣,越過岑夫人身旁,就要往樓上走。
岑夫人猛地出聲,「岑池墨,你是不是瘋了!」
她忍無可忍,一把揪過岑池墨,在幫傭們的驚呼聲中,抬手一巴掌打到了他的臉上。
岑夫人自認高貴,每每看到相鄰住戶家拎東西或是上手上腳教育孩子,都要搖頭說一聲「沒教養」。
可這回,她是真的憋不住氣,快被氣瘋了。
岑夫人手掌保養的嬌,力道並不重,只做了精緻美甲的指尖掃過側臉,留下幾道微重的劃痕。
岑池墨的眼鏡落了地。
他不以為意,只是轉過臉,冷冷笑了起來,「是啊,媽,我早就在你將我關進禁閉室的第一天起,就已經瘋了。」
岑夫人胸膛起伏,怒聲叱道,「就為了一個虞繚,值得你這樣?」
「……」
岑池墨有些晃神,想起過往的無數次,岑夫人對自己的耳提面命。
虞繚只是給他使喚的小保姆。
只要在手指縫中漏出一點兒給她的好,她就會感恩涕零。
岑夫人神色不屑,說,像她那樣無家可歸的女孩子,給一點好臉色就夠了。
「真可憐。」
岑池墨喃喃自語,又驀地笑了起來,「真可憐啊——媽,你真可憐啊。」
「只要一個岑夫人的身份,就能把你死死捆在這個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