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5 頁)
年前瘦弱,若說哪裡變了,大概,是氣質沉澱不少,不如當年一般青澀了。季青宛挑了挑眉毛,可巧,她有事想問他,他便出現了。
抬目掃一圈,確定周圍無人偷聽,季青宛湊近旬子溪,壓低了聲音,正色道:“昨夜發生的事,你可有告訴你母親?亦或者告訴了旁人?”
旬子溪懵懂的搖搖頭:“還沒來得及告訴她,也沒告訴過旁人,等下我去看望父親的病情,順便同母親說。”
季青宛若有所思的摩挲著下巴。他沒將昨夜發生的事告訴侍郎夫人?喲,事情說到這裡,便有意思了。
抬手揪一片樹葉,橫放在眼前,季青宛別有深意道:“你父親母親感情真好,多年來如一日,讓人羨慕得緊。”
旬子溪傻笑道:“許多人都這樣說,母親雖是妾室,但父親一直拿她當正室看待。青宛,你可放寬心,以後也我會像我父親對待我母親那樣對你好。”
季青宛猛然抬首:“侍郎夫人是妾室?!”她明明記得,她看的璧國史記上頭有寫,打長公主楚羽死後,黃門侍郎旬揚便將妾室安懷吟升為了正室夫人,難道史書記載同事實情況有出入不成?
旬子溪不大明白季青宛為何突然震驚至此,他領著季青宛朝外走,一壁走,一壁道:“你也沒看出來吧,璧國鮮少有人知曉此事,也因青宛你是我喜歡的女子,我才會對你說。”
旬子溪出生那天,恰逢璧國長公主楚羽去世三週年祭日,他孃親在晨起時便覺得腹痛,一直痛到子時前刻,才終於將他生下來。
他是王城旬家的第九代嫡傳世子,亦是黃門侍郎的親生兒子,一出生,便頂著這兩頂光環,前途不可限量。
五歲前,他是由有他孃親親自照顧的,五歲後,他孃親手上的事漸漸增多,便將他託付給府上的嬤嬤帶。府上的嬤嬤說,他原本還是有個哥哥的,但他那位哥哥命途可謂多舛,生下來沒幾日,便被自長公主楚羽故意摔死了。
雖說長公主後來因草菅人命被女帝賜死,甚至連皇陵都沒讓她進,但他那早夭的哥哥,卻再也活不活來了。
他從小也一直以為,他孃親是侍郎府的正室夫人,直到他到了識字的年紀,能看得懂族譜,才知曉,原來,他孃親只是妾室。
旬氏一族的族譜保管在侍郎府的祠堂裡,他剛學認字的時候,總愛找有字的冊子看。一日跑到祠堂,瞧見旬氏的族譜,覺得有些好奇,他便拿過來看了。
長子一欄是空白的,甚麼都沒寫,次子一欄寫的是他的名字,家主一欄寫的是他父親的名字,然正妻一欄,填的卻不是他母親的名字,而是他從嬤嬤口中聽來的,那個摔死他哥哥的女子的名字:楚羽。
他孃親甚至連族譜都沒入。
他當時覺得甚為不平,特意跑到他孃親跟前哭了哭,他孃親倒是很平和,寬慰他半日,告訴他,她並不在乎名位,入不入族譜於她而言,本就是件無關緊要的事。
他孃親都這樣說了,旬子溪也不好再哭下去,心中雖有不平,也只好暫且忍住。長大成人後,旬子溪試著同他父親提了此事,暗示他將他孃親載進旬氏族譜,不要再讓個已死之人佔據正室之位。
他的父親、璧國的黃門侍郎靜默許久,甚麼話都沒說,甚麼事都沒做,到現在,他孃親的名字,仍未出現在旬氏族譜裡。
說來也奇怪,他父親雖沒扶正他孃親,卻也沒另娶正室,侍郎府裡只有他孃親一個女主人。他孃親雖在妾位,吃喝用度都是按照正室夫人的份例來的,從未受過虧待。他雖與他父親有千絲萬縷的血緣關係,卻始終沒弄懂,他究竟是何用意。
除了他,以及他父親孃親,放眼整個璧國,沒幾人知曉,他孃親如今仍是妾室,並未升為正室。
說來,也算是一樁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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