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背叛(第2/5 頁)
對秦剛在此吃癟而哈哈大笑。
秦剛對陳師道說:“學生不才,科舉一事諸多不順,卻令兩位師叔擔憂,又要破費招待,實屬過意不去。”
陳師道卻緊盯秦剛的雙眼看了一會,才喟然嘆說:“果真是少遊兄收的好徒弟啊。你此次科舉授官遇障,原因是何,我們都很清楚。而你說的這些話,若不是我當面聽得,只當你有怨言的氣話,只有看著你,才知你至誠之心,不可妄揣啊!”
秦剛卻搖搖頭道:“學生雖只是微末之輩,但也懂得,這朝廷取士,可因學術偏好,或取詩賦佳才,或取經義好手;也可因施政方向,或取激進闖將,或取穩重守臣,此皆可為之。但若只是因士子之出身師承,而黨同伐異,排斥異已,此為亂政之朝,秦剛縱不仕官亦無憾矣!”
李格非聽之,大為讚賞,又見自己家一雙兒女在旁,不由地指點說:“做人當得如徐之,坦蕩無私不倚權勢!你們既是喜歡跟著徐之身後,就要學習他的一身正骨。”
陳師道是在家裡置以酒菜,郭氏便請了李格非的夫人王氏與傭人一起在廚房忙碌。
因為是家宴,沒有太多的規矩,三人坐上首,李清照與李迒以及陳師道的兩個兒子也坐在下邊一起沾光。
秦剛來時,也特意帶了兩瓶如今京城甚為稀罕的“一品天醇”。
如此佳釀入喉,陳師道感慨萬分地拍拍秦剛的肩頭說:“徐之不僅文采得到少遊的真傳,這經商之道更是令我等大開眼界。所以,你就算是不去做官,也不會窮到哪裡去的。”
“誒!履常你則說錯了。”李格非卻糾正道,“徐之之才,如錐處囊中,哪會安為商賈!”
“錐處……囊……中,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啊?”頗受寵溺的李迒插嘴問道。
“你家大人的意思就是在誇十八叔我呀,是金子,遲早都會發光的!是錐子,早晚都會從袋子裡鑽出來的。”秦剛隨口給他解釋道。
“自吹自擂。”李清照可不像她弟弟那麼傻,悄悄地嘀咕著。
可李迒卻糾正他姐姐道:“阿姊,他不是自吹,是咱家大人在吹他。”
上首三位聽得有趣,俱是大笑,再度相互敬酒。
李格非沉吟了一下道:“說來慚愧,就在兩日前,這章子厚初登相位,就遣人尋我,說朝廷將會新立一局,專編元佑諸臣之章疏,意欲提舉我為檢討。此前我還略有猶豫,想著要不要答應?剛才見徐之的坦蕩氣度,令我汗顏。現我意已決,明日便去回了這等腌臢的差事。”
陳師道與秦剛聽了,也是肅然起敬。他們都知道,李格非雖然也因身為蘇門子弟受到牽連,但是他畢竟還有兩層強大的背景關係:
一是他本人在入京遇到蘇軾之前,與其父親均是出自大宋名臣韓琦門下,也能算得上是韓氏門生;再者其夫人為前任宰相王珪之長女,朝中仍有不少王珪的門生後人。所以,李格非如今的官位不僅在蘇門弟子中甚高,新黨之人對其,也多以拉攏為主,此事之由便是如此。
只是,拉攏不成之後,必然會是雷霆打擊,這種行徑,很符合章扒皮的風格,那是後話了。
而在當下,喝喝美酒,順便再罵罵趙挺之這個卑鄙小人。
“履常叔,德甫也說他家大人是不對的,而且他是非常敬重蘇大學士,也非常喜歡蘇大學士的字畫,你就讓德甫過來玩吧?”李清照冷不防地開口對陳師道說,用的卻是她非常極少的懇求語氣,關鍵是她口中所提的德甫,正是趙挺之的三兒子趙明誠。
其實,陳師道之前因趙挺之的卑劣行為而對妻子說過禁止趙家人上門後,還是對這個外甥略有歉意的。之前他曾專門給黃庭堅寫信推薦過趙明誠,說他“頗好文義,每遇蘇、黃文詩,雖半簡數字必錄藏,以此失好於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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