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頁(第1/2 頁)
整晚的氣氛已經完全破壞掉了,他覺得繼續在這裡呆下去也沒什麼意思,穿好衣服就打算離開。
他走前,古伊弗寧叫住了他,「等等。」
男人走向牛可清,順手將桌上的那枝玫瑰抽了出來,遞還給他,「把它帶走。」
「不帶可不可以?」牛可清低垂著眼,看著那枝還未盛開的玫瑰,心說:這是我專門給你買的。
古伊弗寧的語氣很強硬:「你這樣,只會把我們之間弄得更尷尬。」
牛可清沉默不語。
尷尬?他還顧得上尷尬麼?喜歡到極致就會瘋狂,他都要成瘋子了,哪還顧得上尷不尷尬。
屋裡忽然陷入一片安靜,安靜得能聽見花枝上的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噠」的一聲。
見他不接,古伊弗寧又將花往他面前遞了遞,「我不喜歡玫瑰,你不拿走的話,我就只能把它扔了。」
摧花像是一個威脅,牛可清卻固執地沒有接過玫瑰,對他說:「扔了就扔了吧。」
人與人的關係就像一份有保質期的食品,一旦過了某個日期,食品就不再新鮮了。再繼續擺放在那裡,最後只會發黴發爛。
他們都是對感情精打細算的人,早就意識到:這段關係已經開始變質了。
作為排斥感情的一方,古伊弗寧試過將這份「食品」冷藏以延緩其變質,可惜無效,那就只能考慮
把它扔掉。
五光十色的酒吧內,男人一杯接一杯,他是個自控力極強的人,很少會喝酒喝得那麼兇。
火辣辣的酒精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劃過牛可清的喉舌,快生生把他的喉嚨割開。
曲嘉文搶了他的杯子,一把反扣在桌上,「好了好了,這麼喝法不怕酒精中毒啊?」
「怕什麼,」牛可清用手掌撐著腦袋,胡言亂語,「這兒不還有個曲醫生麼?我要真中毒了,你記得救就行。」
「唉,你看你現在這副鬼樣子,」曲嘉文心疼他這個兄弟,他知道牛可清和那個混血帥哥的事,一塌糊塗,倆男的搞著搞著就搞出麻煩了。
不過愛情這回事很難說,它可不像打炮那麼簡單。
打炮是一道基礎演算法,需要掌握的不過是加減乘除,一就完事了。愛情則是一道複合函式,各種演算法混在一起,單是理解題意就足夠艱難了,插進去抽不出來的大有人在。
曲嘉文了解牛可清,人如其名,愛鑽牛角尖,認準一件事就很難走出來。
不過幸好,這隻牛聽勸,三十歲的人了,也不是意氣用事的年紀,想通某些問題不過是遲早的事。
曲嘉文曉之以理,給他吟唱了一句曠世名言:「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牛可清搶了杯子,舉起酒瓶使勁往裡倒,倒滿了就一口悶,「得不到的被偏愛的」
「你倆這要斷不斷的,害。你要跟他說清楚嗎?」曲嘉文又去搶他的杯子和酒瓶,牛可清戰術性後仰,躲過對方的擒拿手。
他們你推我拉,你挪我移,來來回回地過招,像兩個打太極的大師。
旁邊的調酒師小哥哥看呆了。
最終,牛可清索性把酒瓶和酒杯都抱在懷裡,宣告勝利。
他明知故問:「說什麼?」
「說你喜歡他啊,」曲嘉文恨鐵不成鋼,「你心裡怎麼想的,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他,讓他避無可避,直面問題!」
「我不敢,我輸不起,」牛可清用指端一圈一圈地劃著名酒杯口邊緣。
他在責怪自己,責怪自己最開始的時候不長腦子,上了古伊弗寧的這艘賊船,淪落到現在這種境地。
「你活該,輸不起,當初就別玩兒。」 曲嘉文差點劈頭蓋臉地罵他一頓,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