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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一笑,說:&ldo;我跟她結過婚。她叫西爾維婭&iddot;倫諾克斯。我是為錢娶她的。&rdo;
我站起來蹙著眉頭看他,說:&ldo;我給你弄些炒蛋。你需要吃東西。&rdo;
&ldo;等一下,馬洛。你想不通為什麼既然我潦倒了,而西爾維婭又很有錢,我幹嗎不跟她要倆小錢。你可曾聽過自尊心這個東西?&rdo;
&ldo;你笑死我了,倫諾克斯。&rdo;
&ldo;是嗎?我的自尊與眾不同,是除了自尊外一無所有的男人的那種自尊。惹惱了你,真抱歉。&rdo;
我走進廚房,準備了加拿大醃肉、炒蛋、咖啡和烤麵包。我們在廚房的早餐檯上吃。這棟房子是在廚房必定加設早餐區的那個時代建的。
我說我必須到辦公室去,回來的路上再去領他的行李箱。他把寄存單交給我。現在他臉上有了點兒血色,眼睛不再像深凹在頭顱裡,叫人得進去探索。
出門前我把威士忌酒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ldo;把你的自尊心用在這個地方。&rdo;我說,&ldo;還有,打個電話到拉斯維加斯,就算幫我一個忙吧。&rdo;
他只是微笑著聳聳肩。我下臺階時心裡還是很不高興。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也不懂一個男人為什麼寧願挨餓流浪街頭,也不肯典當衣飾。不管他的規則是什麼,他是在照自己的規章行事。
我從來沒見過那麼不尋常的手提箱。豬皮漂白後做的,新的時候該是淺奶油色,配件是黃金的。英國貨,就算這邊買得到,看來也要八百美元,而不是兩百美元。
我把手提箱用力放在他面前,看看茶几上的瓶子。他碰都沒碰過,跟我一樣清醒。他正在抽菸,但看起來並不怎麼想抽。
他說:&ldo;我打電話給蘭迪。他生氣我不早打給他。&rdo;
&ldo;竟要陌生人幫你。&rdo;我說,然後指指手提箱,&ldo;西爾維婭送的?&rdo;
他眺望窗外。&ldo;不。遠在我認識她以前,別人在英國送我的。真的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如果你能借一個舊的給我,我就把它留在你這兒。&rdo;
我從皮夾裡抽出五張二十塊錢的鈔票,放在他面前,說:&ldo;我不需要抵押品。&rdo;
&ldo;不是這個意思。你又不開當鋪。我只是不想帶到拉斯維加斯。我用不著這麼多錢。&rdo;
&ldo;好吧。你留下這些錢,我留下手提箱。可是這間房子很容易遭小偷。&rdo;
他漠然地說:&ldo;無所謂。根本無所謂。&rdo;
他換了衣服,五點三十分左右我們在莫梭餐館吃晚飯。沒喝酒。他在卡渾加車站搭上公車,我開車回家,一路胡思亂想。剛才他在我床上開啟行李箱,把東西塞進我的一個輕便提袋,現在他的空提箱放在我床上。箱子附有金鑰匙,插在一個鎖孔裡。我把空箱鎖好,鑰匙綁在提手上,收進衣櫥的高架頂上。感覺上這個箱子並不是空空如也,可是裡面裝了什麼與我無關。
夜很靜,屋裡似乎比平常更空虛。我擺出棋盤,下了一盤棋,站在法國這邊抵抗施太尼茨,他用了四十四步打敗我,可是我讓他捏了兩次冷汗。
九點三十分電話鈴響了,說話的聲音我以前聽過。
&ldo;是菲利普-馬洛先生嗎?&rdo;
&ldo;是的,我是馬洛。&rdo;
&ldo;馬洛先生,我是西爾維婭&iddot;倫諾克斯。上個月有一天晚上我們在舞者酒吧前匆匆見過一面。後來我聽說你好心送特里回家。&rdo;
&ldo;是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