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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個非常寬容的人,埃德爾魏斯先生。&rdo;

&ldo;噢,我不是基督徒,&rdo;他說,&ldo;我也不是挑基督徒的毛病,你明白。可是我腳踏實地,不光動嘴,還會實踐。噢,我差一點兒忘了最重要的事。&rdo;

他拿出一張明信片,跟著鈔票推到桌子這一頭。&ldo;她從火奴魯魯寄來的。錢在火奴魯魯花得快。我有個叔叔在那邊經營珠寶生意,現在退休了,住在西雅圖。&rdo;

我再次拿起照片,告訴他:&ldo;這一張我得借用一下。我得找人影印。&rdo;

&ldo;馬洛先生,我沒來之前就想過你會這麼說,所以我有準備。&rdo;他拿出一個信封,裡面有五張影印圖片。&ldo;我把克里根的也找來了,不過只是快照。&rdo;他伸手到另一個口袋,拿出另一個信封給我。我看看克里根。嘴上無毛,看來並不可靠,這我倒不意外。克里根的照片有三張。

辛普森&iddot;w埃德爾魏斯先生給我另外一張名片,上面有他的姓名、住址和電話號碼。他但願花費不至於太多,但我如果要求增加費用,他會立刻回應,希望早點兒收到我的訊息。

&ldo;她如果還在火奴魯魯,兩百元差不多夠了。&rdo;我說,&ldo;現在我需要兩個人的詳細外形特徵,好寫進電報。高度、體重、年齡、膚色、顯著的疤痕或其他辨認記號、穿戴的衣飾、戶頭領光的錢數,等等。埃德爾魏斯先生,如果你以前有過經驗,你會知道我要什麼。&rdo;

&ldo;我對這位克里根有一種古怪的感覺,很不自在。&rdo;

我又花了半個鐘頭盤問他,一項項記下來。然後他靜靜起身,靜靜握手,一鞠躬,然後靜靜走出辦公室。

&ldo;告訴馬布林一切安好。&rdo;他出門時說。

其實要做的只是例行公事。我拍電報給火奴魯魯的一個偵探社,接著用航空信寄出照片和電報中沒寫的資料。他們發現她在一家豪華大酒店當女侍的助手,幫忙刷洗浴缸和浴室地板之類的。不出埃德爾魏斯先生所料,克里根趁她睡著把她的錢洗劫一空逃掉了,害她欠了旅館費動彈不得,還有一枚戒指克里根非用暴力是拿不走的,所以還留著,她典當了戒指,只夠付房錢,卻不夠回家的路費。於是埃德爾魏斯搭飛機去接她。

他實在太好了,跟她不相配。我送上一張二十元的帳單和長途電報費收據,火奴魯魯偵探社把先前的兩百元拿走了。我辦公室的保險櫃裡有一張&ldo;麥迪遜肖像&rdo;,我少收一點不礙事的。

私人偵探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不見得是典型的一天,卻也不太反常。天知道我們為什麼會繼續幹下去。發不了財,也不常遇見好玩的事。有時候會捱揍、挨槍或者坐牢。搞不好還會送命。每隔一個月就想放棄,趁走路不會搖頭晃腦的時候換個明智的職業。此時門鈴正好響起,開啟通往會客室的內門,又來了一個新面孔,帶來新問題、新悲傷和一筆小錢。

&ldo;請進,廷烏米先生。有什麼事要我效勞?&rdo;

一定有理由的。

三天後的下午,艾琳&iddot;韋德打電話給我,要我次日傍晚到她家喝一杯。他們請了幾個人去喝雞尾酒。羅傑想見見我,好好謝謝我。我能把帳單送上嗎?

&ldo;你沒欠我什麼,韋德太太。我做的一點小事已經得到報酬了。&rdo;

&ldo;我的反應就像維多利亞時代的人,&rdo;她說,&ldo;一定顯得很可笑吧。現在一吻似乎不代表什麼。你會來吧?&rdo;

&ldo;我想會。如果我聰明就不該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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