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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需要喝一杯,&rdo;斯潘塞說,&ldo;非常需要。我可以喝一杯嗎?&rdo;
她拍拍手,坎迪照例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他向斯潘塞一鞠躬。
&ldo;你想喝點兒什麼,斯潘塞先生?&rdo;
&ldo;純蘇格蘭威士忌,多來點兒。&rdo;斯潘塞說。
坎迪走到角落裡,把牆邊的吧檯拖出來。他拿起一瓶酒,倒了滿滿一杯,回來放在斯潘塞的面前。他抬腿要走。
艾琳平靜地說:&ldo;坎迪,說不定馬洛先生也想喝一杯。&rdo;
他停下來看看她,神色暗淡又固執。
&ldo;不,多謝,&rdo;我說,&ldo;我不喝。&rdo;
坎迪悶哼一聲走開了。又是一陣緘默。斯潘塞放下半杯酒,點了一根煙。他跟我說話,眼睛卻不看我。
&ldo;我相信韋德太太或者坎迪會開車送我回貝弗利山。或者我叫計程車。我想你的話已經說完了。&rdo;
我重新摺好那份結婚證書,放回口袋。
&ldo;你確定要這樣?&rdo;我問他。
&ldo;換了誰都會如此。&rdo;
&ldo;好。&rdo;我站起來,&ldo;我猜自己是傻瓜,才會這麼做。你是熱門出版商,頭腦靈活‐‐如果幹這一行需要腦子的話‐‐你也許會知道我不只是來唱黑臉的。我重述歷史或自費查出事實,不只是要找人麻煩。我調查保羅&iddot;馬斯通可不是因為蓋世太保殺了他,不是因為韋德太太戴錯了軍徽,不是因為她搞錯了日期,不是因為她在戰時克服困難嫁給他。開始調查他的時候,我對這些事一無所知。我只知道他的名字。你們猜我是怎麼知道的?&rdo;
&ldo;一定有人告訴你了。&rdo;斯潘塞回了一句。
&ldo;沒錯,斯潘塞先生。有一個人在戰後紐約認識他,後來又在此地的餐館看見他們夫妻倆,是那人告訴我的。&rdo;
斯潘塞說:&ldo;馬斯通是相當普遍的姓。&rdo;說完他啜了一口威士忌,頭向旁邊轉,右眼皮垂下一點,於是我又坐下。他接著說:&ldo;連保羅&iddot;馬斯通這個名字都不是獨一無二的。例如紐約地區電話簿一共有十九個霍華德&iddot;斯潘塞。其中四位就叫霍華德&iddot;斯潘塞,中間沒有縮寫字母。&rdo;
&ldo;對。那你說會有多少位保羅&iddot;馬斯通半邊臉被延期爆炸的迫擊炮彈毀容,而且露著傷疤和事後整容的痕跡?&rdo;
斯潘塞嘴巴張開,吐出沉重的呼吸聲。他拿出手帕,拍拍鬢角。
&ldo;你說有多少位保羅&iddot;馬斯通會在同一場合救過曼迪&iddot;梅嫩德斯和蘭迪&iddot;斯塔爾這兩個兇狠賭徒的性命?他們還在,他們的記憶力不錯。恰當時機他們會說出來。斯潘塞,何必再裝呢?保羅&iddot;馬斯通和特里&iddot;倫諾克斯是同一個人。可以證明,不會有任何疑惑。&rdo;
我知道不會有人跳起六英尺高,大聲尖叫,事實上,也沒有人這麼做。但是現場的沉默幾乎和尖叫一樣響亮。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那種氣氛濃重地包圍在我的四周。我聽見廚房有水流聲。外面的路上可以聽見摺好的報紙砰的一聲落在車道上,還有一個男孩子騎在腳踏車上吹出不太準確的輕柔口哨聲。
我覺得頸背略微刺痛,連忙躲開,轉過身去。坎迪手拿刀子站在那兒。黑黑的面孔沒有表情,但他眼中有一股我沒見過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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