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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行業裡數一數二的人物。
而他上了車,卻把在後面推他的人,留在了門外。
“在老師的這個圈子裡面,學歷是很重要的,當時他在事業上過得風生水起,結識的也都是國內國外名校畢業的人,像我媽這樣高中文憑就不太能看了,”放在大腿上的手握緊,指甲嵌入掌心,感受到那股痛感,才勉強壓下曲之意心裡的厭惡感:“在外面的時候,他不會跟人介紹媽媽,有人問起就含糊其辭,再後面,我出生了,他就將我和媽媽送到了奶奶家,說是方便奶奶照顧我們。”
“夫妻分隔兩地,他從一開始的一個星期回來一次,到一個月回來一次,最後跟媽媽提了離婚,簽好離婚協議後,奶奶不認他,他就沒再回過老家,只是會定時打錢在一張卡上,老家就只剩下奶奶,媽媽,還有我。”
說到這裡的時候,曲之意不由得發笑,丁宴澄卻能看見他眼尾處泛起的晶瑩。
“她真的很傻,居然把真心放在這種人身上。”
“她也不喜歡我,畢竟我的身上流的是那個人的血。”
人活著是需要信仰的,這個信仰可以是父母兄妹,伴侶子女,也可以是一隻貓一條狗,是可以讓人感受到愛意的東西,因為有愛,才有動力走下去。
但王苗苗沒有,父母不和她往來,丈夫背叛她,和她離婚,而就算是離婚後她也不能自由,還有一個兒子在拖著她。
她的每一天都過得渾渾噩噩,時而清醒,時而迷茫,在這種看不見光,一片漆黑的日子,她硬撐著,撐到了曲之意六歲。
在曲之意六歲那年的春節,王苗苗搖搖晃晃走上天台,矇住雙眼,從天台一躍而下。
飛機上,空乘工作人員推著小推車經過走道,問他們需不需要餐點,曲之意搖頭,丁宴澄要了一份甜點和咖啡,也沒吃,就放在小桌子上。
此刻,距離飛機到站還有一段時間,曲之意第一次跟人講起過去的那些事情,倍感疲憊的同時,也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
“阿澄。”
丁宴澄回應他:“你說。”
“我可以靠一下你的肩膀嗎,好累。”
丁宴澄沒說話,直接攬住曲之意,把他靠在自己懷裡。
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聽著丁宴澄有力的心跳聲,曲之意閉上眼,任由眼淚劃過臉龐。
“如果當時,”曲之意睜開眼,聲音哽咽:“如果那個時候有人可以聽一聽她說話,又或者,她沒有生下我,離婚後就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不會被困著。”
“所以你覺得,因為你的存在,拖住了她?”
曲之意睜開眼:“對。”
是他拖住了她。
頭頂傳來丁宴澄的嘆息聲:“可是,你說她不喜歡你,那你有親耳聽到她說這句話嗎?”
“之意,再好好回想一下,不要被自己的記憶騙了。”
當時你還說
“呼——”
飛機穿過雲層, 平穩降落在地面,奶奶被鄒老太他們送在市裡的醫院治療,曲之意一下飛機就打車過去了。
推開門, 病房裡的人都看了過來,奶奶的床位在靠窗的位置, 鄒老太在給奶奶擦臉, 他旁邊還坐著一個年輕男人, 在削蘋果。
曲之意剛要打招呼,鄒老太就抬手製止了他, 將毛巾放回水盆了,又抽了兩張紙擦手,壓低聲音:“剛睡著,莫把她吵醒了。”
曲之意點頭,放輕動作, 停在床前。
奶奶躺在病床上睡得很安穩, 應該是做過一場手術, 臉上還帶著氧氣罩,旁邊的儀器在滴滴作響。
鄒老太指了指自己的後腰:“做完手術過後她就一直喊腰痛, 睡不著覺,剛剛醫生才打了鎮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