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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一鳴接過信的手指微僵,說實話這種溫暖他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但今日這感受卻最深。
他成年後,老院長將曾經撿到他時收起來的信交給他,信保留得很好,並未拆封,樸素的信紙上面只有一個取好的名字,和一段無疾而終的戀愛故事,再無其他。
說不出來是什麼感受,總覺得哪裡好像缺了一塊又好像什麼都無所謂,他面無表情看完後將紙燒了,若不是覺得沒有必要,他甚至想把名字也改了。
怨恨談不上,畢竟是對方將自己帶到世界上,無悲無喜,除了小時候見到別的小孩能和爸爸媽媽一起去遊樂園玩耍羨慕外,好像沒有多餘的感受。
直到穿到這裡,有了父母。
他才知道有種東西,叫做親情。
他有時候甚至卑劣的想,原身死的好,他才得以鳩佔鵲巢,感受到父母的關懷以及偷走一個乖巧的夫郎。
他越是幸福,這種偷竊的感覺越深。
看著還在期待他念信的陸母,陸一鳴小聲喚了一句:「娘。」
這一聲莫名其妙的叫喚可把對方嚇了一跳:「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陸一鳴接過信,側過頭眨了一下眼睛,睜眼說瞎話:「沒事,或許是染了些風寒。」
「你這孩子也不早說,我給你去煮碗薑湯熱熱身,一會兒喝了趕緊躺下睡一會兒,明兒就能好一些。」
陸一鳴拉住陸母的手,讓她坐下:「娘無需擔憂,我早已吃過藥了,等看完爹的信就去睡。」
「你這孩子……」
信封從頭上小心撕開,陸一鳴拿出裡面的信紙,一字一頓念給陸母聽:「吾兒青覽……」
信的大致內容說的是,陸父已達邊城與祖母匯合,一切安好,讓他們莫要擔憂,還說了陸父今年春節會在邊城逗留,詢問他們是否過去團聚。
除此之外信裡還說了一些邊城的所見所聞,並不似想像中的荒蕪,大片的草原,牧民們無拘無束,生活反而樂得自在。
陸一鳴看完後得出結論:「看來爹在邊城過得不錯。」
「是啊,」陸母欣慰有之,感慨有之,但更多是惆悵,「你爹這些年雖然嘴上不說,但我心裡門清,他這是在自責,沒有盡到一個兒子該盡的孝心,每次臨近年關,他都會一個人發上一會兒呆,心裡估計不好受,如今你祖母還願意認他這個兒子,已是不容易。」
說的是陸父的事情,但陸一鳴或多或少聽出了一絲她隱含在這些話裡頭的情感。
爹覺得虧欠陸家二老,那麼娘呢,是否也有這種想法?
陸一鳴猶豫著還是開了口:「娘,你……想回一趟金家嗎?」
陸母的眼神閃爍,明顯心動不已,但不知想到了什麼明亮的眼睛再次歸於沉寂:「我怕……」
陸一鳴打斷她的猶豫不決:「明日我休假,可以與娘一同前去,若是金家不願承認,還有我們,我與小星總歸站在您的後頭,遠在邊城的爹必然也希望娘能夠解開多年的心結。」
見人還是下不了決定,陸一鳴把打聽到的事說給她聽:「聽聞金家的工部侍郎大人事已高,身子骨並不健朗,三代的子嗣不豐,怕是難以有往日的輝煌。」
工部侍郎就是陸母的父親,她雖是庶女,但因為生母去的早,所以金老爹待她算是不錯,生母過世後過繼到二孃膝下,也沒有受到欺負。
如今年事高了,越發覺得該回去瞧一瞧當年的故人。
只是有些怕金家並不承認她這個忘恩負義的不孝女,故而萬分忐忑。
心思迴轉千百遍,陸母攥著指尖終於下了決定:「明日,要勞煩一鳴了。」
「娘,這是兒子該做的,一家人無需這般客氣。」
從小豆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