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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夠用,早裝好了。」他朝著杜牧之笑了一下,開啟引擎蓋準備最後再檢查一番。汽車拋錨這種事情誰沒遇見過,都是吃一塹長一智累出來的教訓。晏淮左牙齒倒是齊整,整個人烙在杜牧之眼裡,竟然分不清到底是這天更熱烈,還是眼中的人更熱烈。
車裡的音響倒是挺好,能看出來這個車子被主人精心的設計修整過。
「35l的發動機,扭矩將近能350了。」半是介紹半是炫耀,晏淮左伸手開啟歌單,旋律從喇叭那兒一路流淌到輪胎下,伴著捲起的煙塵一路昂揚向遠方。
cravg you
這歌杜牧之知道,一個美國冷門鄉村歌手的,他也喜歡。車他倒是不清楚,他不好皮卡,總覺得半是卡在越野半是卡在家用的不尷不尬的境地,不如幾缸大噴子沖地一路能轟鳴出去的越野來得野性。
「every ti we have to say goodbye, i’ untg down until we say hello」哼著的聲音能聽出來晏淮左心情不錯,他嗓音還是偏低沉,磁性,大概是外野的沙摻了進去,另一種質感。
「every touch is like the stronst drug, i dont know how uch lonr i can go」杜牧之興致上來了一起跟著哼。
晏淮左把兩邊的窗戶都搖了下來,大把大把的野風都沒了阻礙,一口氣全部都灌進車廂裡,油門一踩,礫黑的皮卡就在這條路上飈了起來。
杜牧之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那是一種久違的興奮,徒有一種追求瀕死快感的衝動。他陡生出一種錯覺,這路上正往前奔著兩個瀕死之徒。
風鼓動著耳膜能聽到山低沉的怒吼,卻無論如何也擋不住車裡兩個人越來越大聲唱起的旋律,唱著此時此刻縱情於天地,褪了一身的殼子毫無保留地把自己葬在這激情鑄就的山野之中。
you’re like that cigarette,that shot of 100 proof
晏淮左腦子裡突然想起了昨夜沒抽盡的兩支煙,他又分了些閒心思索著今晚會不會有什麼烈酒。
酒當然要烈,不然總丟了幾分意趣惹人失望。
到了鎮上已是日迫西山時候,晏淮左剛一下車就吸了一鼻子的嗆味兒,這裡的空氣大抵都被點燃了,燒著了,透破了整片籠在頭上的穹頂,連雲都被焚盡只落下點點的的灰又慢慢漾在眼前,被往來人群的腳步擾著,能在心底疊了層細小的墊子。
當然也落了不少在杜牧之眉目前。
晏淮左關門的動作都滯了一下,他不知該如何去形容眼前的人,只是覺得這一切的光與暗都恰到好處。
「你看什麼呢?我臉上有東西麼?」實在是被盯了太久,杜牧之有點不太自在。
「沒有,很好看。」晏淮左不再去看,轉了身子就先一步向xz走進去,落了半截的話頭又是梗在杜牧之咽喉。
這個人自一同來了旅店後就總是這樣,每次都好像悶了半句話不說,偏偏話角挑起一點旖旎,勾的別有用心得人翻來覆去的去解讀。
杜牧之甩了甩頭,這種奇奇怪怪的想法按理說自三年前他把頭上那一頂用盛夏雨林最翠綠的野草編的帽子狠狠地扔向床上糾纏在一起的兩具光溜溜的胴體之後,就不該再出現。
這想法連著倒刺,從犄角旮旯稀里嘩啦勾出被荊棘捆住的回憶餘料,現在杜牧之得自己徒手再塞回去。
總是扎得手疼。
「接著。」
杜牧之還沒回過神兒來,就被晏淮左扔過來的一瓶冰水砸中了胸肚,剛從冰櫃裡拿出來,被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