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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給你機會，你的夢想實現了嗎？你看看你自己現在有什麼？就這回還是我說破了嘴皮子，感謝你那張遺傳了我的好臉皮，人家姑娘才肯來見一見你。一想和你說一說你就談夢想，旅行，哼，說得好聽。成天在外面野管都管不住你。你趙叔家兒子，當年考的大學還沒你好呢，這不前兒我一問，自己買了房子買了車子，娃都三歲了。別人一問起我來，說哎，你們家淮左最近怎麼樣了？是不是結婚了？孩子多大了？你讓媽媽怎麼回？」

晏淮左靜靜地聽著一直沒吭聲，唯獨握著手機的手用力地彷彿能在上面捏出一道印子。

「這都是其次，關鍵是我們都老了，你爸的身子你也知道，萬一以後哪天我們不在了，等老了老了，你說說你要是孤家寡人的出了事兒誰來照顧你？」

「媽也知道你孝順，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老晏家的香火不都指望著你嗎？」

晏淮左閉著眼睛靜靜地躺在床上可翻來覆去地也找不到睏意，被教訓的話一遍又一遍在耳邊迴響。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所有的聲音都淡了，漸漸地漸漸地，四下寂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我愛你，你聽見了嗎？」

這是很小的一聲，細不可聞。

隨之而來的，漫山遍野的風聲水聲，蟲鳴火躍，一股腦地湧進了晏淮左的耳朵裡。

「那天可真刺激，觀眾就圍在層層壘起來的觀鬥臺上，振臂吶喊著，歡呼著，賽牛士們就在這個場子裡使出渾身解數要馴服身下的野牛，我也感覺一股熱血衝上了腦門兒，渾不怕地就衝上去比賽了。」杜牧之正盯著面前的篝火，緩緩地講述，那篝火已經燒在了他的眼睛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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