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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春生一點一點地去擦葉秋成臉上的淚,猶豫了很久,才決定最後再問一次:「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葉秋成哽咽到說不出話。
「我不會變心,也不會為著別的丟了你,林浮生現在能為喬沉做的,我也能為你做,熱搜出櫃還是盛大婚禮都可以——寶寶,你對我有點信心。」何春生說的很慢,給了葉秋成十成十打斷他的機會。
只要葉秋成不想聽,何春生就能立刻閉嘴。
「他們」葉秋成嗚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們會嘲笑你」
一個公司總裁跟一個天橋底下的窮小子、酒吧裡的小酒保在一起了,這太荒謬了,怎麼看都是何春生瘋了。
他們會嘲笑何春生的眼光;會嘲笑他是個「昏君」,被美色迷了眼;會嘲笑他老牛吃嫩草,三十來歲的人了,跟個比自己小了十歲的小孩兒在一塊——
「他們只會羨慕我。」何春生說,「羨慕我在路邊還能撿著個這樣好看清冷的男朋友,卻又獨獨對我這麼可愛撒嬌。」
葉秋成笑了笑卻又搖頭。
「我配不上你。」他說,「你太好了。」
何春生這樣有權有財有色的人,合該跟個門當戶對的人在一塊兒,葉秋成自問自己配不上,只不過是趁了天時地利,賴在何春生身邊賴了七年。
何春生笑了:「我怎麼好了?」
葉秋成掰著指頭——
「溫柔、體貼、周全、細膩、長得帥——」
「可這都是對你。」何春生說,「我要是對別人溫柔體貼周全,公司早破產了,你要是想看我差的一面,在我公司待半天,就會罵我老狐狸。」
葉秋成笑出了個鼻涕泡:「不會罵。」
他又說:「你剛說林浮生和喬沉喬沉他很勇敢。」
「那你呢?」何春生問。
葉秋成安靜了下去,一下一下地扣著手指。
車裡的呼吸聲靜謐可聞,何春生一下一下地轉動著中指上的戒指,長年累月,那已經有了個戒痕,可惜不在無名指。
「秋成。」這樣呆下去不是個辦法,何春生還是開了口,「要跟我試試麼?」
葉秋成舔了舔嘴角。
他這些年逃去過很多地方,但無一例外都能被何春生找到,何春生再怎麼溫柔,也不允許自己無聲無息地跑掉,卻也不會命令自己回鶴泉,九江、平林、清杭他逃,何春生就跟著他跑,奔波了四五年,才在清杭定了下來。
他推拒何春生太多次了。幾乎成了習慣。也習慣何春生追著他跑,永遠跟個小尾巴似的,甩不掉,自己想找他的時候從來沒有找不到的。
葉秋成腦袋暈乎乎的,適才的酒勁、哭勁一塊兒上來,頭都要炸掉。
他按下車窗,想吹吹風冷靜冷靜,可窗戶剛透了點兒縫又倏地被何春生合上。
「會感冒。」何春生替他按了換風系統,嘆口氣,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披在了葉秋成身上。
「算了。」何春生說,「不逼你,上去吧,別著涼。」
背後的外套還帶著何春生的體溫,暖烘烘的,還有股
「你噴了香水?」葉秋成問。
何春生愣了愣,失笑:「小狗鼻子。身上那麼重的酒味兒還能聞見我外套上的香水味兒呢?下午見了個客戶,他身上的香味兒太濃了,沾上了點。」
「男的嗎?」葉秋成問。
這是款男香。
「他也喜歡男的嗎?」葉秋成又問。
這麼濃的香水味兒,興許還是個小0。
何春生笑了一下:「男的,性向我不知道——上去吧。」
葉秋成安靜了好一會兒:「你以後也會喊他寶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