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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賠你的手機錢」
「你不要賠償的話,就當是家務勞動費好了」
「千萬別客氣」
「不準退還」
「退還我就直接給你買了」
……
最底下一張貼紙上,他像是生怕被拒絕,說完了正事,忙不迭地轉移話題:「記得來琴行接我下班,周新萊今晚請我們吃飯」。
虞白字如其人,一筆一撇龍飛鳳舞,恨不能從頭到尾都連成一筆。宿臨池把便利貼團起來,要丟進垃圾桶時頓了一下,又一一展開,將貼紙收進了錢包。
「宿臨池關機了?」掛掉機械播報的女音,周新萊為難地思索了片刻,給虞白去了個電話。
一般來說,這個點他大多在補覺,前一晚在燒烤城忙到凌晨兩點後,下午又去發傳單,不抓緊時間休息一下簡直是非人類行為。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燒烤城老闆今天新訂了一批餐桌,他人忙著進貨,無暇分身,便叫周新萊去傢俱城領,按三倍日工資給他補償休息時間。
懷著對加班費的憧憬,周新萊按時趕到了傢俱城,卻發現有部分桌椅存在瑕疵,雙方扯皮半天,員工答應他再從倉庫調取。可現在運貨車遙遙無期,周再卻快要放學了。
他們的父親在被他打出筒子樓後,依舊不肯死心,周新萊不止一次透過的房間窗戶看到他繞著筒子樓打轉,想找上門又怕捱揍。
周新萊不敢再放周再單獨出門,去哪裡都要跟去接送。偏偏那小子多次跳級,老師驚為天人,推薦他參加數學競賽班,每個週六都要集訓。不巧本週六的集訓老師家中急事,被一通電話叫走了,課程提前結束,一幫小孩堆在班裡,等著家長來接。
周新萊信得過的人只有一個宿臨池——憑藉他多年在社會摸爬滾打的直覺,虞白絕沒有他表現出的那麼簡單無害,周新萊總不願意接近他。
但眼下宿臨池聯絡不上,虞白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不出所料,對方爽快應下,答應會把周再接到琴行,等晚上大家聚餐的時候再帶去燒烤城。
虞白掛掉電話,恰好一個班的課程結束,他披上風衣,去體驗班接了周再。
他轉了幾趟地鐵,到的時候有點晚了,全班就剩下週再一個小朋友,孤零零地在座位上看書。
虞白給他解釋了周新萊臨時有事走不開,帶著周再返回琴行,不早不晚,正趕上下一個課時開始。
他是琴行裡就職最晚的一個老師,也是最受學生和同事歡迎的一個。就周再所見,課間時間,不光是學生喜歡粘著他,也有不少同事過來噓寒問暖。
虞白的鋼琴是陸叔叔要他學的,當年陸叔叔說他脾氣急躁,壓不住事,需要磨一下性子,壓著他扎紮實實地在鋼琴邊坐了許多年,請的皆是名師,倒是真的給他磨出了一手好琴藝。
來青市前,虞白花錢在某音樂大學掛了個名,也算是師從名校。
作為一個漂亮且單身的oga,虞白頗具分寸感,遊刃有餘地和琴行的同事們維持著禮貌的社交距離,想追他的alpha和beta觀望一陣後,也大都明知難而退,漸漸的不再圍過來了。
當然有人不死心,比方說一個叫段誠的alpha,是偶然路過琴行的音樂教師,在附近的中學任教,認識虞白後,一有空就拿各種藉口找過來,還助人為樂地幫他教學生。
虞白總是笑得很客氣。
今天是休息日,段誠又不請自來到琴行,他將近而立之年,有種成熟男人特有的風度翩翩。前臺樂見好事,提點他說:「虞哥在109教室,他快要下課了,段老師等一等。」
段誠謝過他的好意。
十一點鈴響,109教室就下課了,虞白和小朋友們一一揮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