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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愛是佔有、是焦灼、是暴戾、是不安、是折磨,他覺得愛是等待、是妥協、是欣悅、是憐愛、是期盼……是世間萬物最矛盾的情感。
作為周雨曾經的追求者,他從來沒有真正期待過什麼,也許秦時齊那句「可遇不可求」讓他早就徹底清醒。
他註定要愛上秦時齊,因為對方太適合他了。
就算沒有周雨、沒有張邵,重來一次,兩次,甚至十次,只要他們生活在一起,他都會喜歡上對方,都會因為秦時齊的溫柔而淪陷。
「你還惦記著南雁那事呢?」陳茜坐在他身旁,輕點琴鍵,「你特別喜歡鑽牛角尖。」
「我知道。」秦海聳肩,滿不在乎道:「總有人會接受的。」他撥弄黑鍵,滿腦子都是秦時齊的臉,由衷覺得萬事開頭難,慢慢的什麼都會好起來。
江青武守在練習室門口,看著秦海與鋼琴老師坐在一起,有說有笑氛圍尚好,他竟生出一股不願去打擾他倆的想法。
待到練習結束,秦海收拾東西慢吞吞地走出來,看見走廊座位上的人無比意外,「青武哥?你怎麼來了。」
「你爺爺在五農那邊吃飯,讓我過來接你。」
秦海點頭微笑,走上前調侃:「終於白回了,真帥。」
江青武勾唇笑了笑沒搭腔,幫忙拿過東西扶上他肩膀往外走。
秦海打量一眼停路邊嶄新的凱迪拉克,坐後面環顧一圈,忍不住笑道:「這才多久就買車啊,東山再起?」
「送的。」江青武打著方向盤,直言不諱道:「木叔,他這些年扶持我。」
秦海腦子裡浮現西裝革履,身姿挺拔,一副溫文爾雅紳士氣場的叔叔……
三十來萬,送?
他蹙眉端詳江青武露出的後腦勺,小心翼翼打探道:「上次的相親,你去了嗎。」見對方搖頭,秦海攀到駕駛位後椅上,「青武哥,我們認識這麼久,好像從來沒聽你說過感情的事。」
「怎麼?你還對這感興趣。」
「我……」秦海話停下來,鼓足勇氣道:「我哥……是同性戀。」
江青武眉頭一皺,兩手握住方向盤,「挺意外的,然後呢?」
秦海醞釀一番作罷,正襟危坐後理理手腕上的表,切換話題道:「職高明年招生,公安局那邊怎麼說的?」
「校園周邊、街邊、巷子口巡邏,職高校長這屆換了,說是市裡下來的,挺重視。或許我們真的做到了,畢竟周縣政府最害怕媒體醜聞。」
「原本就很簡單一件事。」
「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江青武目視前方嚴肅道:「還有你上次提的那個,可能是真的。」
「榕鄉我去過很多次,雨姐的家在那邊。離墳偏遠的地方,有一片樟樹林……」秦海按照記憶述說著,「茂密到看不清裡面。那是私人田畝與樹林,可是我聽說那戶人家九八年鬧洪災的時候淹死了。」
秦海在道上打聽了很多毒販交易點,呈上的資料五處有三處確有其事,牽連出榕鄉田口種植大片罌粟花。
同月,查出鄉村裡最大的機械廠,警察發現工廠白天作業、夜裡造毒,封倉封路,警車人流聲勢浩蕩鬧上三天才走人。
「樟樹林,可能是交易點?」
「是的。你下停車,這裡有個巷子……」秦海手指給他看,「裡面有個家暴男。我留意他很久了,每個月底的樣子他會坐上榕鄉的大巴車,回來會帶一包黑色塑膠袋。」
「你怎麼知道?」
「我問了他們家的雙胞胎。」
江青武錯愕,「什麼時候?」
曾經婦聯問了很多次受家暴的女人,說不清道不明,已經成了半個痴呆。這倆孩子也跟啞巴似的,從不與人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