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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了…!少…少爺他…!」
其實他還想說些什麼的,但抓著的人已經脫了韁。
撞著了街上的行人,他不顧;府裡的人向他行禮,他不管;碰倒了下人端著的水,他不理。彷彿是如七日前的那晚一般,他的耳邊聽不見任何聲音,埋怨、吵鬧,哪怕是粗重的呼吸,也在此刻化為無物。
他只要他的高濘,要他醒過來的、安好無事的高濘。
他衝進那間屋子,朝思暮想的那對眸子終於睜開了,終於看著他了。
李晚璣的淚水奪眶而出,握上手的那一刻,他終於聽見了。
他聽見高濘反握住他的手親口與他說,我答應你會回來的。
第101章 不見
李晚璣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臉上貼,淚水肆意穿過高濘有些冰涼的指縫,彷彿是在汲取溫度一般,高濘不斷替他拭去淚水,直到自己的眼角也不自控地泌出液體。李晚璣才失笑道:「你哭什麼,你不管不顧地睡了那麼多天,有什麼好哭的。」
「好好,我不哭。」高濘哄著,忽然又「嘶」地一聲皺起眉頭。
嚇得李晚璣趕忙把他的手握得緊了些「怎麼了?哪裡疼?我去叫陳礿進來。」
「不用,讓我好好看看你。」高濘緩緩摸著對方的臉,眼底的笑意更深。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上的傷還隱隱作痛,但他依舊記得清楚,在失去意識前,他心裡一直在告訴自己,他得回去見李晚璣,他必須得回去。
之後的事,他便沒有任何印象了,只知道睜眼看見盧懷鐘時,對方立馬從椅子上蹦起來,然後跑出去了。
再然後,李晚璣就回來了。
他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發生的一切都太過美好。他夢見爹孃還活著,夢見帶著李晚璣去見爹孃,夢見成婚之時、陳礿和長孫兄妹還排著隊來給他們送賀禮。
可是他碰不到李晚璣。每當他想擁抱、想親吻、想觸碰對方時,都只能穿過他的身體,也僅此而已。
於是,他醒了。
李晚璣拿著他的手放到唇邊輕吻,屋內安靜得很,二人都未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對視、相吻,直到門外傳來幾聲咳嗽和敲門聲,兩個人才不情不願地縮回濕濡的舌頭。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能不能先讓我看看傷?」是陳礿的聲音。
二人相視一笑,李晚璣又往高濘嘴上狠狠親了一口,才悠哉悠哉地去開門。這次的腳步終於不再那麼沉重了。
陳礿替人診了脈,面上除去驚訝還有喜悅。她倒是沒想到這人忽然就醒了,她剛從醫館裡取藥回來,才到屋前就看見盧懷鐘擱門口來回踱步,遲遲不肯進去。
聽到高濘醒後她差點衝進去,幸好盧懷鐘趕忙拉住她,和她說李晚璣也在裡頭。
「呼吸的時候會感覺很費力,還是喘不上氣嗎?」陳礿問他,眼睛在傷口處打轉。
高濘搖搖頭:「不會。」
「除了這,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高濘道:「沒有了。」他很誠實,除了四肢有些發軟,身上確實沒有其他地方感到不適。雖然受傷的地方依舊很疼就是了。
陳礿微微頷首,轉身從藥匣中取出一枚發紅的藥球:「把這個吃了。」說完,另一手已經遞上水。
高濘也沒問是什麼,便接過吞下了。李晚璣問道:「這是什麼?」
「好東西,貴東西。你算一輩子命都買不來的東西。」陳礿笑著嚇唬他,隨後又對著高濘道:「既然醒了就不要再拉扯傷口了,最好是也不要做什麼太大的動作,過幾日能下地後再讓李晚璣陪著你在府裡走走。」
「謝謝。」高濘很真誠地對她說。他該道謝的地方有很多,可一到嘴邊又覺得太過煽情,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