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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這小娘們還自己送上門來了。」地痞瞪大雙目。
高瑥寧沒有出聲,任眼前的人沖自己說著一句又一句侮辱難聽的話,這些話放在以前可沒人敢對他說。
他自出生就受著尊禮教育,再者,又有誰膽敢對高府少爺吐出那麼些汙言穢語。
「喂,你真是個啞巴?」地痞罵了幾句,見小孩像塊木頭一樣,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身體也不知反抗,換其他孩子早就哭爹喊娘,叫得整條街都知曉了。
這人若不是啞的,那準就是腦子不太正常,那地痞想。
巷子離周府很近,幾乎是緊挨著,府外的動靜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馬蹄聲聲,車夫喘息,逐漸逼近,高瑥寧心中明瞭,時候到了。
原本沉靜的人兒忽然輕笑出聲,眼神輕蔑道:「我若是個啞巴,你還要如此欺我?」
「廢物。」
地痞被高瑥寧的挑釁激得上火,他一街頭霸主豈能容忍被一未脫稚氣的小娃兒呵斥?
他將高瑥寧扔在地上,坐在小孩身上揮拳向臉:「不是啞吧正好,叫,給我叫大聲點。」
姣好的臉龐上留下暴力的兇痕,高瑥寧無力地坐在地上,卻依舊發笑道:「廢物,你就這點能耐?」
那地痞咒罵一句,很快,無數用力的拳腳落在高瑥寧身上。
他無心去留意那張髒嘴中吐了多少汙穢之物,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專注於不遠處的馬蹄聲何時停下,家丁又何時為歸來的主人推開那扇厚門。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就連身上的疼痛也輕了幾分。
「我還以為是個什麼大少爺,現在還不是抖得跟條蟲似的?」
每承受一拳,高瑥寧的意識都隨之被打壓,甚至變得有些麻木,就這麼靠在牆上任人宰割,嘴裡也只是細微地發出幾聲吃痛的嗚咽?他有點困了。
終於,一聲籲息止了馬蹄,分明只是幾拳的片刻,高瑥寧卻覺得過了好幾個時辰。
人還熱著,精神也昏沉低迷,可卻因為馬匹駐足的一聲嘶鳴,喚醒了他咽喉裡隱忍已久的痛楚。
「老爺回來啦!」家丁迎向馬車,幫手牽住韁繩。
周藏晏躍下車,輕輕拍了拍馬匹的脖頸,「辛苦了。」
「夫人今晚備了好些菜呢。」家丁臉上喜氣洋洋,也學著周藏晏伸手安撫馬匹。
馬駒倒也是溫順,抖著身子,親暱地用鼻子蹭向家丁和周藏晏。
「將馬兒拉去?」周藏晏話還未說完,便聽到不遠處響出一聲孩童的哀鳴,他臉上的笑容立馬僵硬住,皺眉抬眼看向一旁的家丁,無需言語,對方便知曉了用意。
「方才見到有一孩兒經過,似是去了左邊小巷?啊,左邊小巷曾是那狂妄小兒撒野之地?」家丁說著,也不禁擔憂起來。
周藏晏離閩的這段時間,那街頭地痞便成了無人約束的野狗,見人就咬,閩州官府向來不理,平日裡全賴周藏晏鎮攝一方。
聽方才那聲響,估計是已經捱了頓毒打,走過去的孩子才那麼小?
周藏晏拂袖,大步尋聲而去,站到巷口的一瞬間,便看到一人被迫伏在身下,頭髮凌亂不堪,臉上也儘是受難的痕跡。
小孩似是聞到聲響,頭微微朝自己的方向側過,被打破的雙唇顫抖著,一張一合,湊出微弱的、幾乎聽不見的一句「救我」。
「還在這放肆!」周藏晏快步逼近,天色本就黯然,身形魁梧的男人矗在那,更是將地痞頭頂僅有的一絲光都遮擋,讓二人皆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感受到了威壓,地痞才知曉恐懼,他敏捷地從高寧身上離開,不滿地踹了一腳小孩癱在地上的雙腿:「嘖,小娘們運氣還挺好。」
「放肆!」周藏晏看著地上已經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