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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樺已經走到他跟前,俯身瞧了一眼,他疑惑道,「怎麼…哭了?」他確定自己沒有趁人之危,同時突發善心想要安撫一波,只是張了張嘴,沒想出什麼話來。他不說話,多秋卻先坐不住了,再怎麼說他一個萬人捧著的角兒,也有些傲氣的,好不容易看上個人,卻被對方當成替身,實在讓人難過。不敢問盧至樺口中唸叨了數次的大少爺,他已經柔和慣了,善於用這一套去抓住男人的心,便作勢擦了擦眼角的不值錢淚花兒,哀道,「給您添麻煩了,我就是…就是擔心我師傅罷了,橫豎我在您的庇佑下,可師傅他老人家…」他真的悲從中來,「卻不知怎樣了…」盧至樺側耳聽完這段話,自幼沒有親人的他,不能感同身受。發覺自己把這事兒拋到了腦後,但他不願意直說,便俯身拍了拍多秋的肩膀,不鹹不淡地安撫道,「別急,我最近有事情,過了這陣,我再去幫你問問。」說罷他懶得去管悲傷的人,自顧去客廳吃了頓飽飯,而後一個電話叫來張春生幾人,關在房間裡密謀許久,最後決定要把那處酒樓重新裝潢一番,順帶把高階女技師們分一半過來,用作在二層招待包間裡的貴賓。主打的就是吃住一體,盧至樺連名字都想好了,就叫「白樺館」,至於另處,盧至樺下了命令——就乾脆改成個名副其實的賭場。大酒樓原始條件不差,稍微整頓也就差不多了。大抵過去月餘時間,這天盧至樺光鮮亮麗地站在門口,隨著一聲禮炮響起,他微笑著拉開紅布,將裡面鑲金邊的招牌展露出來,白樺館也就順利開了業。新店開業,盧至樺大張旗鼓請來不少人,要麼是家境殷實有生意往來的,要麼就是手裡帶過兵的土匪頭子,好人壞人都有,甚至從前結過仇的,他也毫不在乎。除了相互恭維,盧至樺也趁機與其中幾位談成合作,眾人表面都是喜氣洋洋,一直熱熱鬧鬧到了晚上,門口突然點起煙花。伴隨震耳欲聾的響聲,黑洞洞的天空中綻放出五顏六色的喜慶色彩,盧至樺端著半杯茅臺酒站在二樓陽臺正中位置,臉上被映得明暗交替的,熠熠生輝。「也好,本來就是我的,現在只不過物歸原主而已,」他默默想著,臉上沒有喜慶和得意,反倒是平和得很。可他轉念一想,這不過是個開頭,沈清梧沒有怎樣,他自己先不踏實起來,實在不很像話。他很會開導自己的情緒,把這種不踏實通通歸咎到小崽子身上——虎毒不食子,再怎麼說,也不能做得太絕了。抬起酒杯小酌一口,他在綿延的味道中重新品出絲朦朧的快意,「我給了他三十萬,也算是對得起他了。」他沒有欣賞完長久的煙花禮,俯身向張春生問了幾句,得知中山藤川等人已經在樓上安頓好了包間娛樂,其餘大部分有面子的,也都各自擁著一到兩個女人,這才放下酒杯,在喧鬧中偷偷乘著汽車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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