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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校園步道寂靜，秋風簌簌。

謝雲遐單手握著手機，低著頭插兜往宿舍方向走，走了幾步，電話接通了。

&ldo;餵……?&rdo;

女孩子用氣音說話，心虛又忐忑。

謝雲遐腳步一頓，眯著眼問：&ldo;在哪兒?&rdo;

一分鐘後，謝雲遐掛了電話，往反方向走。

他原本沒什麼勁兒，走得不快，這會兒兩步並做一步，輕車熟路地拐入小路，往學校生態園區走。

生態園區裡有東川大著名景點‐‐天才少年推人下水湖。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件事，這湖莫名染上一層不太吉利的色彩，但凡小情侶約會都會避開湖邊。

入了秋，湖邊陰冷，更無人問津。

今晚，湖邊來了三個不速之客。

湖中天鵝躲得遠遠的，在水生植物後暗自觀察來人，靜悄悄地不發出丁點兒聲響。

謝雲遐轉過一條小道，遠遠瞥見湖邊兩道身影。

燈光黯淡，只有綽綽黑影，看不真切。

他抄近道，幾步跳進灌木叢，繞到長椅後，正要跨出去，忽而聽到一個女聲說：&ldo;脫吧，我幫你擋著。&rdo;

接著是小天鵝怯怯的聲音：&ldo;不脫行嗎?&rdo;

那女聲又道：&ldo;再不脫謝雲遐來了。&rdo;

小天鵝一慌，結結巴巴地應：&ldo;馬、馬上。&rdo;

謝雲遐眉梢一挑：&ldo;……?&rdo;

第二十九章

寂靜的秋夜, 湖面映著粼粼月光。

方若可拿了件衣服圍成一個圈，鹿茸茸躲在裡面，不安地捏著領口, 總覺得周圍搖晃的樹叢裡藏著什麼。

&ldo;下、下回我們換好衣服再來吧?&rdo;

她小聲和方若可商量。

方若可安撫性地摸兩把小天鵝的腦袋，語氣溫和：&ldo;當然。這次是怕你臨陣脫逃，才沒提前告訴你。&rdo;

鹿茸茸深吸一口氣，指尖靠近領口。

一抹月的清輝落下來，女孩子的指尖落在毛衣的扣子上, 才碰上去，邊上忽然&ldo;啪嗒&rdo;一聲響。

一顆小石子滾落。

鹿茸茸立即捏緊領口。

方若可把她擋在身後，神色警惕, 問：&ldo;誰?&rdo;

&ldo;我說‐‐&rdo;男生拖著長調, 尾音帶點兒不爽, &ldo;兩個女孩兒，大半夜的跑到湖邊來脫、衣、服?&rdo;

鹿茸茸認出聲音, 瞪圓了眼，臉瞬間紅了。

她倏地低頭，把臉往方若可背後一埋，一副誰也別來拉我的模樣, 只露出一團黑黑的發頂。

要多鬱悶有多鬱悶。

這囂張的語氣，她聽過。

方若可鬆了口氣, 偏頭悄聲問：&ldo;你不是剛和他說嗎?&rdo;

鹿茸茸小聲道：&ldo;真的呀,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來得這麼快。剛剛打電話還說在射擊館。&rdo;

難不成跑過來的?

謝雲遐長腿一跨, 輕鬆從長椅後跨跳出來，男生高大的身影在湖邊投下一片陰影。

方若可頭皮發麻, 下意識看了眼湖水。

她也不會游泳, 這可怎麼辦。

謝雲遐注意到方若可的眼神, 輕挑了下眉，看來傳言在某些時刻還挺好用。

比如現在。

他的視線